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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嗅到血味的冲动，越獞的笑容越来越干净无辜，唯独乌黑的眼瞳沾上不寒而栗的疯狂，与他之前纯良的表现截然相反，看得诸神目瞪口呆。波塞冬在一次次的攻击中不得不防守，脚步后退，仗着神躯的强悍才免去了一些致命伤。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对方，对方同样身上有伤，却丝毫影响不了水平的发挥。

甚至这个叫亚伦的少年在他慢下来时，还留有余力的收回了追击，轻盈的踩在碎石遍布的石台上。对方注视着他，用着清澈的声线说道：“怎么了，是不是要认输？”

风吹起，黑色的发丝遮住了越獞一边的左眼。

隐约透露出一丝猩红。

凶戾至极。

波塞冬猛的发现这何其相象，仿佛把嗜杀的本性融入骨髓，简直……与那位在座位席上的祖父如出一辙，让他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回头一看，盖亚冲他露出温柔的笑容，波塞冬瞬间有些腿软。

之后的战斗除了拖体力外，基本身为神灵的波塞冬不占优势，越獞乘胜追击，各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格斗技巧全出，看得诸神眼花缭乱，大呼过瘾。在竞技场这个只看重武极的地方，轮回者的特长得到充分发挥，直到“嘭”的一声结束时，场外的家伙才回过神。

诸神都傻了眼，竞技场第一场比试，也是有史以来第一出在战斗场上解决的私生子纷争，作为原配的波塞冬竟然没有打败私生子！

盖亚侧过脸对塔尔塔罗斯说道：“看来他和哈迪斯过得太轻松了。”

塔尔塔罗斯一默。

刚以为盖亚想把波塞冬逮回去训练，塔尔塔罗斯还想要帮亲孙子劝一两句，却看见他的情人并无不满，而是用一种说不出的愉悦目光打量着石台上的胜利者。

越獞也发觉了这份独特的视线，心中闪过困惑。

男性的盖亚？

不过越獞的兴趣目前集中在竞技场的惩罚措施上，完全不理会宋哲的打眼色。他的战败者自然由他来处置，什么主神任务都是其次，今天可是难得能命令希腊神一回，不好好把握就对不起这次机会。

越獞走到从石台外站起来的蓝发男子面前。双手合十，他微微鞠躬，一副敛去了胜利者的狂傲，堪称羞涩模样的说道：“惩罚的内容，你能让我拥抱一下你吗？”

诸神纷纷望向脸色发黑的波塞冬，脑补起各种心花荡漾的事情。

波塞冬气得眼冒金星，奈何这个理由听上去虽然诡异，但确实比起往年堪称可怕的惩罚来得友善许多。盘算着竞技场结束就揍回去，波塞冬冷哼一声，以上位者俯视下位置的态度施舍道：“随便你，这次算你赢了。”

好欠揍……

在场其他神灵都歪了歪嘴，观战的初代海皇更为这个后辈感到羞愧。输了还这么天经地义，波塞冬这些年的自尊心被脸皮吃了吗。

席位上，盖亚松懈了以往端坐的姿态，右手支着脸颊，轻声说道：“好怀念的一幕啊。”随着他轻不可闻的话，越獞慢慢靠近波塞冬，最后拥抱住了浑身僵硬的波塞冬。

塔尔塔罗斯不解，包括他的弟弟妹妹，周边没有一个神灵知道盖亚此刻的想法。就像是突兀的隔了一层距离，塔尔塔罗斯的心里不舒服，直接握住了盖亚的手，手指轻勾住对方的手指，“你在怀念什么，能告诉我吗？”

盖亚讶然的看着他，而后弯起眉眼，“好啊。”

手已回握住塔尔塔罗斯。

不够了解就慢慢了解吧，他的过去不算长，也不算短。盖亚说道：“我在怀念波塞冬作死起来，像我曾经、好久好久以前无聊时看过的一幕。”

同一时刻，石台上出现了新变化。

波塞冬别扭而纠结的表情，感觉到拥抱迟迟未离开，对方像是依赖在他的怀里，头在肩颈出的肌肤上轻蹭。石台下，黑发少年带来的几个同伴都不忍直视，各个捂脸的捂脸，干咳的干咳，反应都不一样。

神灵的反应更直白，与他交好的涅柔斯提醒道：“你小心哈迪斯知道，在场可是有冥神会回去通风报信。”

冥神们嘿笑以对。

波塞冬打了个激灵，反射性想要推开越獞。

咦，推不开？

这家伙的力气刚才没这么大啊！

越獞埋首在波塞冬的肩膀上，黑色的长发滑落在海皇的肩头，像蛇一般冰凉黏腻。他确定了什么一样，语气隐忍的请求道：“不要推开我啊，因为……”

波塞冬没听清他的后半句话，肩上猛然一疼，旖旎的气氛消失，惊得他差点叫出声。越獞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肩头，在竞技场的规则条件下，拥抱期间，波塞冬不得反抗。而波塞冬终于明白这个奇怪的家伙在说什么了，冷汗顿时掉下。

他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