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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風雨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郑易跑了这一路，已是气喘吁吁，失血虽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但体力不支是肯定的，这一路急跑，伤口都略略有些开裂。

“上马。”

齐纨将他推上了应龙驹，然后将目光落在白雪身上，跃跃欲试。此时是逃命，自然要保证应龙驹的脚力，再让它背负两人的重量，也跑不出多远。

白雪好像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齐纨就知道自己绝对没希望上它的背，只好去摸应龙驹的脖子。应龙驹被摸得舒服，带着郑易就一溜烟的跑了，没多大会儿又跑了回来，身后跟着一匹马，还带着鞍，恐怕是昨夜里被马群冲散的那些柔然亲卫的马。

“好样的。”

齐纨毫不吝啬对应龙驹的夸赞，应龙驹灵性十足，高兴的甩起尾巴。白雪则不屑的打个喷鼻，换了它，一声嘶鸣就能唤来一群。

等到莫日根的人追到这里来的时候，齐纨和郑易三骑一狼早已经跑远，追也追不上了。莫日根闻报，出神片刻，身边人都大气不敢喘，唯恐他震怒之下迁怒，不想莫日根却是哈哈大笑几声，道：“这等红颜，额日娜也配与她相提并论。”

当年的额日娜若有她三分本事，何至于后来被锁深宫二十年，还死得不明不白。人称蝶妃，那又岂是赞，分明是辱，那只蝶，不过是被人圈养着赏玩罢了。

及至傍晚，风雨方止，莫日根正在换药，昨夜一场混战，他虽勇猛无敌，但混乱中也难免挨了几刀，所幸不曾伤在要害，不过和郑易一样，也是失血过多，全身无力，若不然，他就亲自率人去追齐纨了。才刚拢上衣服，就听到外头喧哗不止，不由皱眉，正要喝问，却见格日图鲁掀了帘子急急走进帐篷，惊道：“殿下，外面飞来许多蝴蝶。”

莫日根一怔，大步迈出，便见还带着水珠的草丛间，果然飞舞着许多蝶。栖蝶原虽名为栖蝶原，事实上近些年许是因为来拜祭大阏氏冢的人越来越多，聚居在这里的部落也越来越多，牛羊自然也养得多，放牧时对这里的草地破坏严重，所以栖蝶原上的蝶越来越少，已经鲜少看到这么多的蝶飞舞在草丛间的景象。

这些蝶从何而来？难道，真有蝶妃转世？

莫日根愣住了。

齐纨此时也正看着这些蝶发愣。她和郑易找到了一个临时落脚点，那是被人废弃的一个帐篷，虽然处处破洞，不能挡风挡雨，不过好歹是个能歇脚的地方，才替郑易换了药，又吃了点干粮，她就透过帐篷的破洞，看到一只彩蝶悠然的飞过。

那彩蝶极为眼熟，很像琼花道人头七那日从蝶蛹中飞出的蝶，她下意识的追出去，然后，就看到了飞舞在草原上的蝶，数不清有多少，什么颜色都有，而方才那只彩蝶却再也找不见了。

“真美。”

郑易跟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赞叹。

此时风雨已至，时值黄昏，西边隐隐约约有云开的迹象，从缝隙中透出夕阳的光泽来，被雨水冲洗过的草地格外的青翠，水汽浓重隐约形成了雾色，朦胧中飞舞着的无数的蝶，翼上也沾着水汽，仿佛能发光似的，晶莹斑斓，美得不似凡尘。

“是残酷的美丽，它们中……很多也许见不到明日的日出。”齐纨轻叹，却并不伤感，经历了这么多，她比谁更明白轮回往替，生生不息。这美丽虽残酷，却也********。

“是啊，可是……它们没白活。”郑易点点头，而后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