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翰青在崖上听得真切,暗道:“恶头陀果然在此做那害人的勾当,万不能被他发现我,若不然性命难保了?”心里一吓,顿连大气都不敢出了。随即又想道:“虽不知洞里那兄妹为何人,但恶头陀欲对他们强取豪夺,定也是一对难人。我当不能袖手,怎样才能助他们一助呢?”目光紧盯着下面,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出手。
那头陀须发皆张,怒眼圆睁,喝道:“老纳一向以慈悲为怀,才只令尔等献出内丹,留得性命,尔等还可继续修练,百年之后,内丹还能再修成。不想尔等如此冥顽不灵,老纳只得用强了。”说完,口念法诀,加紧施为。只见身前那一片红幕,渐渐加厚加大,将那整片山崖都罩得一丝不透。
洞里又传出那男音道:“你这恶头陀太也可恶,我兄妹一再苦苦相求,你却步步相逼,莫不以为我兄妹真个怕你不成?”声音又尖又厉,显得气愤已极。
头陀桀桀怪笑道:“尔等的幺么伎俩也敢在老纳面前班弄,真是不自量力。再不悔悟,老纳便要出手了。”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洞口,谨防对方出其不意跑了。
洞里那音道:“我们兄妹的内丹如被你得去,无疑以恶济恶,更加助长你的恶行。我兄妹就是拼个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你得到内丹的。”
头陀虽然觊觎对方的内丹,但却无实足把握,闻言果然有所忌惮,目光闪烁,盘算着下步做法。
苏翰青在崖上将双方的对话听得真切,暗道:“虽不知他们所说的内丹是何物,但听洞里兄妹将其视若性命,必是极珍贵之物。那头陀若将此物得去,必更加为恶世间,故绝不能让他得逞。”又因自己身弱力微,一时也想不出相助之策。
这时就听洞里又响起一女子声音,道:“哥哥,不如我们就将内丹献与大师吧!我们修练百年,内丹才成,虽说不易,终还是留得性命,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罢了。”却是在劝哥哥的话语。
哥哥也没有回话,显然妹妹所说话使他动了心,故在权衡利弊。
头陀在洞外闻言不由得喜上眉梢,道:“还是令妹识时务。尔等现在若回心转意,肯乖乖将内丹献出,老纳可依前言,定放尔等一条性命。”
洞里那男声又道:“我兄妹现在想好了,把内丹献给大师,但还望大师恪守前言,饶我兄妹不死?”语气中满是无奈也失落。
头陀欣喜若狂,笑道:“当然!”
洞里那男声又道:“那就有劳大师将洞前的禁制撤去吧,我兄妹也好出洞与你献内丹。”
头陀见对方之前还欲硬抗到底,自咐用强又殊无把握,见对方口风竟然转变,自是得意,刚要依言撤去禁制,心里忽又一动,暗道:“莫要被他们骗了,禁制不能全撤。”当下口咏法诀,只将那道红幕从中间分开一道径尺大的圆口,随即说道:“为防尔等心口不一,老纳特开一面,尔等从圆口出来后,乖乖将内丹献出后,老纳绝不再为难尔等,当放尔等离去。若尔等有心诓骗老纳,老纳只需将禁制一合,便能将尔等化为灰烬。”
又听那女子声音道:“大师勿要相疑,我兄妹自是甘心献丹,这就出来。”话音未落,就见洞口现出一窈窕的身影,先是将头探出洞外,冲头陀微一点头,回头又冲洞里说道:“哥哥,出来吧。”将身缩回洞里,随后现身从那红幕圆口中钻出崖洞。
随在女子身后,又从红幕圆口里紧跟着出来一男子,再看身后那圆口竟自合弥,复了原状。看那男女二人年纪甚轻。女子云鬟雾鬓,美若天仙。男的丰神挺秀,英姿外现;真似一对金童玉女。
二人缓缓着朝着头陀面前走去,在身后那片红霞彩幕四边渐渐往中合围,形成一条彩霞光弄,离开洞口,也随着二人缓缓回移,为防二人飞逃,始终不离左右。
二人走到头陀身前三四丈外,忽停下脚步。头陀见状,道:“尔等还在犹豫什么?还不快快献出内丹。”又见二人形色有异,正自警觉,却见二人倏然将身纵起空中,驾遁光便欲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