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沈无良怕兄弟和自己争遗产,竟然可以在父亲死后不通知弟弟,而且两天就操办完了父亲的丧礼,除了省钱,在也没有别的理由能解释。
这样的一个人,沈无言没有什么好感觉,若是有机会他会连这酒楼也夺过来,最好能将这二人扫地出门,当然只是在有机会的情形之下。
为今之计还是被动之态,自保才最为重要。
“园子给你也可以,只是我两人就没有地方住了……”城东是一片好地,所以园子也不便宜,若是论起价格来也能卖出不少钱,吕氏本意是卖掉,但却被沈无言抢先一步,但她怎肯认账。
沈无言扫了一眼瘫坐着的沈无良不由心中冷笑,看来也指望不上这个大哥能忽然转性为自己说几句话了。
什么叫没有地方住了?这酒楼也不是只有客房,后院还接着一间小宅子,那是当年沈无良自己修建的,价值上绝对不低,这样说无非是想让自己在其他方面给出让步。
沈无言深吸一口气,找了一张椅子做下,饶有兴致道:“大哥大嫂也都是明白人,今天来干什么也就说开了吧。”
听沈无言这般说,吕氏也不愿在拐弯抹角,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没必要在装下去。
“今天除了老爷子的丧葬之外,剩下的就是分家,你我都是明白人,也没必要在说其他的什么。沈家财产有这间酒楼、酒楼后的宅子、城东的沈园、城外的旧宅、良田千顷,以及后来新开的客栈。”
这些在来的路上都听月儿说到过,其中酒楼最为值钱,毕竟这是沈家发家之处,仅凭着沈家酒楼的招牌也能有着不错的收益,是一个长远的打算。
至于城外的宅子,沈无言从那里出来时也大致看过,若是放在现代装修一番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但是这个时代实在堪忧,落在手中都是个麻烦。
至于良田三百顷,那就是个没边的事了,毕竟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当然,这一切的分配权利都在吕氏的手中,她想给沈无言什么就给什么,就算她只给沈无言一亩地,沈无言也只能认命。
吕氏自然也很清楚自己拥有的财产分配权利,不过想起这个该死的人没死,还看起来像变了个人一般的诡异事实,也不敢太过份。给一亩地这种事她自然想,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影响极其不好的做法。
“城东的沈园既然无言你喜欢就给你……”
沈无言抬手打断吕氏的话,然后起身走向沈无良,冷声道:“无论如何这都是我沈家自己家的事,即便大嫂你与大哥是一家人。……我觉得还是该由家中男子来发话。”
“你……”吕氏被沈无言这般一说,顿时恼怒,正欲辩解,却又看到对方那双平静的目光,微有迟疑,只是点了点头,坐在了一边。
看到平日里强横的妻子也退让,沈无良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与吕氏对视一眼,只得缓缓开口道:“城东的宅子无言你喜欢就是你的了,你性格恬淡也没时间打理田产,所以就不给你了,倒是那间新客栈为兄没时间去经营,就交给你来吧。”
其实这在沈无良夫妇的预算中算是最良心的了,一间宅子加上一间客栈的确已经给的太多了。
只是月儿却不这样认为,宅子本就是他们不想要的,那客栈却除了房契还在,地契已经卖了出去,维持到现在也已经快要关门了,若是想重新开张,定然耗费极大。
此时站在门外偷听的月儿很是紧张,她年纪虽小,但对于这其中的利害之处却十分清楚,所谓的分家就是大少爷将喜欢的东西拿走,不稀罕的挑剩下的留给二少爷。
那位精明能干,心狠手辣的大少奶奶是个极其难缠的人物,没有自己帮衬着,二少爷这样软弱的人定然要受她欺负……
“我看可行……”沈无言一脸平静的看着沈无良,其实他早就心花怒放了。无缘无故的来到这个时代,又白白得到了价值不菲的豪宅,还有一间新开的店铺,不管怎么说都是很划算的。
吕氏稍显惊讶,虽然心中预期这是最大的让步,却依旧没料到沈无言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即便对方是个书呆子,整日傻里傻气的不通世事,但也不是白痴。
一怔之后,吕氏忙从柜台中抽出纸笔摆在沈无言身前:“既是如此,那还请无言在这字据上签个字,免得日后有什么问题,毕竟亲兄弟也要明算帐才是。”
沈无言接过字据扫了几眼,字不多,也不难懂,本就是一些寻常条目,大概看着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要拿笔签字,却冷不防被突然伸过的一只手拽过笔丢在地上,接着又将纸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