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
“奴才在——王爷您吩咐。”常安见林瑄挑开车帘忙应和道。
“先别回府,改道去镇北侯府。”
“是王爷——”常安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违逆了主子的意思,王爷一反常态在外逛游常安不踏实,常安一遍让车夫改道一边劝道:“王爷,王妃这会应该等着王爷回去用晚膳,不如——”
“闭嘴——!本王要去哪里还要跟任何人请示么?!”林瑄怒道。
“是,奴才该死!”常安更困惑了,平日里王爷顾及王妃得多,怎么今日提起王妃反而像是点燃了炸药桶,“王爷,车上有外服您先换上,您身上这件衣服全是血渍。”
“哗——”林瑄放下车帘不再说话,常安着实被吓了一跳,委屈得小眼神望着车帘似乎想看透帘后的主子到底怎么了。
似乎每次不快总想起江陵月,难道自己就不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么?何况这次去了侯府又能和陵月说什么呢?林瑄纠结着,从窗缝里看到马车旁边的酒肆,高声叫道:“停车——!”马车刚刚停稳,林瑄掀开车帘便跳了下来。
“王爷,还没到侯爷府上呢。”常安忙道。
“本王要喝酒——”林瑄冷静得道。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常安听着主子的话吃惊不小,王爷对自己向来克制,在外饮酒极少便是在府中也只是小酌,这还是王爷第一次寻酒喝。
厢房里常安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看着林瑄闷闷喝了快十壶酒,桌子上的菜一下没动。常安跪在地上哭道:“王爷,我跟随你多年知道您心里不爽快,可您也不能这么喝啊——”说着常安呜呜地哭起来了,“您若是心里不痛快,您就打奴才出气,奴才皮厚不怕疼。您可别喝坏身子。”说着常安边哭边如捣蒜般地磕起头来。
林瑄已然醉意满满,朦胧的眼神望着地上的常安,指着他道:“你,起来——陪本王喝。来本王给你满上。”说着便提壶给常安倒了一杯。
“怎么不喝?”林瑄见常安依旧跪在地上求他别喝,嚷道:“难道你要不听本王的话?”
“喝,奴才这就喝。”常安接过林瑄递过来的酒杯,一口饮了下去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林瑄拍手道:“好——!这才是好常安。再来一杯,要喝本王学今朝有酒今朝醉,去他妈的政事,本王累了。”
“来常安,在喝一杯,”说着林瑄抱起酒壶自顾自得喝了起来。
“王爷,王爷您少喝点。”常安急忙上去想抢酒壶,林瑄把整脑袋都撑在酒壶上,清醒早已不在,喃喃道:“悦君...悦....”说完整个人便趴在八仙桌上晕了过去。
“王爷——”常安生怕林瑄磕到哪,忙伸手去扶。正自着急,已经让车夫回府捎信,这会师傅应该派人在路上了吧?厢房的门此事却被推开了。
常安抬头,惊呼到:“王妃,您怎么来了?”声音里全是惊喜,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
季悦君关切得目光,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壶,一阵心痛。走到林瑄身边,试着将林瑄的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王妃,我们来吧。”周显周延跟着王妃进得屋内,忙道。
“不用,你们帮我扶着点王爷就行。”
季悦君没想到喝醉的人如此之沉,林瑄全部的重量都摊在自己身上,若不是周显急忙拉住林瑄,她两要从楼梯上滚下去。
“王妃,放心走——”周显沉声道。季悦君明显感到虽然林瑄仍然趴在自己身上,身体的重量去减轻大半,季悦君回过头感激得朝周显点点头,小心的将林瑄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生怕弄醒她。
上车前常安说那是王爷换下来的袍子,季悦君看了袍子和锦帕上的血迹心里一阵绞痛。马车里季悦君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林瑄因酒精而发烫的脸颊,目光去一直盯着林瑄换下来满是血渍的袍子。季悦君轻声道:“林瑄,你到底有什么心事,纠结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