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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云龙展开圣旨,朗声准备读出,想了一想,又道:“还是由皇后娘娘宣读给为合适。”
皇后得意非凡,接过圣旨,念道:“朕近年愈感身体不适,为防变乱,特留下密旨,皇二子宫诀清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皇后越读下去神色越是张扬,谁人都知二皇子宫诀清是除了四公主之外最受皇帝疼爱的皇子,也是皇后嫡出,比起皇长子更受帝后宠爱。若说传位于宫诀清,这朝堂之上还有大半的人是相信的。
寒漓撇见皇后神色有异,便幽声道: “皇后,你的圣旨,看来还未读完吧?”
皇后闻言脸色更是难看,却无奈只得念下去: “月辰公主宫寒漓乃昭惠皇后唯一骨血,是为朕心爱之女,特留遗训,后代皇帝继位,必须善待之,无论出嫁前后,都享皇室俸禄。关雎宫为之保留,任何人不得迁居其内。钦此。”皇后读到后来几近咬牙切齿。
众人也是一阵哗然,竟然在圣旨那拟入“心爱”二字,看来皇帝是真的很宠爱四公主啊。
轻叹了一口气,寒漓心内五味陈杂,这一道圣旨,既将自己推离了皇帝宝座,又维护了自己的立场,那个男人,自己果然还是小瞧了他么。
“凊儿,还不快来接旨吗?”皇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宫诀凊,温和的催促道。
宫诀凊似乎十分诧异,偷偷瞥了寒漓一眼,十分为难的跪在母亲面前接过了圣旨。当即殿中朝臣跪倒一片,口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独寒漓一人未跪,静静的站立着,傲视群臣。皇后看着她那张波澜不惊的沉静脸庞,心中怨恨不断滋生,皇帝至死,都如此维护着她,心爱,心爱之女?!那么,自己又算什么!?明明是自己先进宫,明明是自己先诞下皇儿,为何他却要爱上姐姐,为什么所有人都只爱姐姐!?
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皇后厉声道: “宫寒漓,你这是对先皇的大不敬!来人啊!”几名宫中侍卫拔出了手中雪亮的刀。殿中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宫寒漓神色倨傲,开口道:“本宫岂知你这圣旨是真是假?”其声泠然,响彻宫扉。
皇后近旁的滕云龙微微一笑,似早已料到她会出此一言,对答如流:“莫说这圣旨上有传国玉玺朱砂红印,若这圣旨是假,又何必为公主您留了一条退路,再说此旨乃先皇手书,可请帝师颜子渊颜老前来一验,真假立见分晓。”
“可笑,你们不过是畏惧本宫权柄,待哄骗本宫遵了假诏,新君即位,恐怕第一个便要屠戮本宫!”寒漓针锋相对,处处不让。却没注意到寒漓在提到新君要屠戮自己之言时,宫诀凊的眼神分明的一痛。
眼下寒漓只注意到了滕云龙这老狐狸语中空隙,他提起笔迹一事,正合她的心意,谨冰仿写之技,独步天下,真是正中下怀,立刻义正言辞继续道:“难道只有你这圣旨是手书的吗?扬子真!”
扬子真闻言上前,神色平静,“老奴所呈遗诏,确是先皇手书。”
此言一出,举众哗然,一时都不知孰真孰假,所幸颜老很快得诏入内,两道圣旨均摆在了他的面前,颜老立时来回仔细端详起来。众人屏息以待,约莫半柱香后,颜老一边抚着花白长须,一边疑惑道:“奇哉,奇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