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姨!”孙凤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行,挣脱了许氏的手冲上前直接探上婉姨娘的鼻息,还好还好,还有呼吸,脸色微白,唇色却异样的红润,望了片刻,才摸摸索索的探进薄毯里开始搭脉。
“竹影,怎么回事?”秋水扶了竹影起来到一边,许氏这才问起事情的来由。
“今天婉姨娘早上迷迷糊糊的不愿起来,奴婢就想着让姨娘多睡儿,可到了午膳奴婢想叫姨娘,就怎么也叫不醒了。”竹影说着说着又开始哭起来,“奴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想想,四五天前,姨娘的精神好像就开始不好了,一天比一天乏,都是奴婢疏忽了,慌乱的也不知道要找谁……”
“小七,婉儿她怎样了?”许氏听了个大概,也没听出来最关键的“为什么”,“要不你派了人把你两位师父请来看看吧。”不是许氏不相信她小女儿的医术,她并不知道那是个出生前就读了两张博士文凭的,她现在只想着虽然小女儿跟着医仙毒皇学医,可毕竟时间还不长,实在不够靠谱。
“娘,先等等。”孙凤喊住了刚想跑出去的小乔,黑白无常住在凤宅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如果就这样把俩糟老头子找过来,戚家就不得安宁了。
尤其是黑无情,他那暴脾气说不定都会拆了凤宅的门、砸了戚家的墙。为什么?不仅因为现在躺在软榻上昏迷不醒的是他医仙黑无情最疼爱的大徒孙,更是因为让婉姨娘昏迷的原因是中毒!孙凤诊断的清楚,这种毒,就是她曾经中过的那种毒,为何婉姨娘会被下了这种毒?
婉姨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毕竟是在戚府里中的毒,就这一条,黑无情那老头子就能把戚府搅得鸡犬不宁。
“怎么了?你婉姨从不抱病喊痛的,这一次怕是病势来得凶了些,得早点找大夫看看啊。”许氏不明就里,不论什么病,哪怕是伤个风,都到昏迷不醒的地步,自然是严重不得了了,现成的两个神医在,最好了。
“娘,不用担心,婉姨娘的病,我就能治的。”眼下必须先安抚了许氏,屋里还有竹影在,这是婉姨娘唯一的贴身丫鬟,那么是如何中毒的可能跟竹影脱不了关系,以防万一,具体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那里有一些两个师父给我的药,给婉姨吃了就好,很快就会醒的,只是身子太弱才会一下子倒了的。”
“真的?”许氏上前看了看婉姨娘的面色,唇红肤白,并不似平日里见到的唇不血色的病人,大概是她自己太过焦急了,“神医的药,总是信得过的,那娘先去跟你祖母说一声,等你爹回来也得让他知道下。”
“恩,一会儿我给婉姨娘吃了药,就去找娘。”孙凤笑笑点点头,让竹影先去梳洗整理一番,留了小乔在。
“一会儿回绣楼,把我的金针、还有放了很多荷包的那个小箱子拿过来,还有,肥兔子也抱来。”趁着支开竹影的功夫,孙凤找过竹园里头的纸笔,草草的写了一封信,交给小乔收好,“你带着这个让大乔出府去凤宅,出府的时候就说是给婉姨娘找大夫,到了凤宅后把信给了臭……额,那个……我师兄,记得了,婉姨娘的事情,切忌不能让林双胥跟双儿知道。”
“是,主子。”小乔知道婉姨娘跟林家两兄妹的关系,想着是主子不想让那俩人担心的缘故,并未深想太多,更别说把婉姨娘的“病”,跟主子以前防着的事儿联系起来了。大乔就在院门外头,小乔把主子的话一个字不漏的转达给大乔,大乔撒开腿就往外去了,小乔也赶紧的往返了此绣楼,将主子要的东西带了来,脚程上不累,抱着肥兔兔累死她了,死沉死沉的。
“你在外头候着,若是竹影回来了,你就跟她一起去烧些热水来,记着,我没发话,谁也不能进这个门,知道吗?”
“是,主子。”
小乔乖顺而退,小主子的脸上带着的神色比有时候大少爷脸上看到的还要老成,她知道,主子是要给婉姨娘治病,而这个病,并没有之前对夫人说的那么容易。唯一不明白的是,治个病要金针、要药丸都没有问题,要肥兔兔干嘛呢?
婉姨娘病了的消息,在戚宅里头不胫而走,说起来一个姨娘罢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在大户人家里头妾室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何况还是进了门多年始终无所出的一个姨娘呢。在刚过年的喜庆时节里,讲究的人家都忌讳着这种来势汹汹的病症,主母不找机会打发了姨娘就怪了。
但戚府的情形从来都跟一般的大户人家不一样,主母许氏反倒是跟婉姨娘交情最好,回门都会带着一起的,能是一般交情的吗。
戚老夫人关切的问了几句,发话说需要什么尽管说,让贴身侍女清溪找人往外头带了个话,去把戚候儒找回来,还说要不要再找几个人过去竹园那边侍候着,给小明鸾搭把手也好,最后还不断的念叨着,小小年纪的娃别折腾得自己也累病了。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说婉姨娘生病的。”清姨娘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戚明秋正在她的院落里一起说话,清姨娘原先不以为意,倒是戚明秋说了句,“既然母亲跟七妹那么紧张婉姨娘,我们也去探望下尽个心。”二人这才从院落里出来往竹园而去。
许氏跟戚老夫人告备了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清影院,小明鸾说会来,那等着就好,小明鸾说并不重,那就放了大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