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瑾见她一副完全状况外的样子,心里来气,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那若是朕离开了呢?”
“不要,”苏静翕只能理解他话里的表面意思,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皇上不要离开,我会难过的。”
宗政瑾听她闷闷的声音传来,尤其是话完后哭得更厉害,有些无奈,“可是你娘离开了,你不也一样难过么?”
“那不一样,”苏静翕趴在他的肩膀上摇头,引的他的身躯也跟着摆动。
“我娘离开了,我会难过会伤心,但是或许有一日还是可以再相聚,但若是皇上离开了,我会痛不欲生,或许……或许会活不下去了吧。”
最后几个字极轻极轻,但是宗政瑾还是听见了,且放在了心上,心惊过后才反应过来,她把两个人的“离开”理解成了不一样的意思,本应该生气的他,却意外的心软的厉害,丝毫没有责怪之意。
“朕不会离开。”
苏静翕重重的点头,“皇上万岁。”
她刚刚仅仅是试想一番,他会离开,她便如身临其境,便似乎真的活不下去了,她也从一开始便告诉过自己,不能动情,要守住自己的心,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呢。
他即使身为帝王,确实后宫佳丽三千,不是她理想中的夫君,可是也正因为他是帝王,他对她的好有多珍贵,有多奢侈,有多难得,所以,她不论是从大事上,或是小事上,总是很容易的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
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从何时开始失了心,动了情,可是她知道,那些都发生了,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或许还不是深爱,可是起码已经爱上了,不论是不是梦一场,情已经至深。
宗政瑾见她这样傻里傻气,有些好笑,也第一次期待自己真的能万岁,即使明知这根本不可能,但是起码,他得比她活得长,否则以她的性子,定然是承受不了的。
“朕在你活着的时候,不会离开。”只要她一如这般,不予改变。
这样的话已经很明显的是个很郑重的承诺了,苏静翕的心再一次溃不成军,她也不想去深思其中蕴含的情感或是怎样,便让这些继续猛烈下去吧。
“嗯,”苏静翕靠在他胸膛,两人静静相拥,温馨暖心。
长春宫
“娘娘,如您所料,皇上刚刚确实再次去了关雎宫,且在里面待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回了紫宸殿,”青衣走进来,说道。
贤妃摘下头上的珠钗,“看来咱们的舒贵妃娘娘有劲敌了呢。”
“娘娘,不觉得皇上这样做,其实或许只是个幌子么?”青衣提出心里的疑问。
贤妃嗤笑了一声,“在这宫里,人人都习惯把问题往复杂了想,所以有时候才看不清问题的本质,有时候,简单一些才会真的看出许多问题。”
“你还有的学,”贤妃转头对一旁立着的人说道,“你们都只以为皇上是把苏静翕做幌子,却没想到,是给谁做幌子,她们这些人入宫这许久,除了关雎宫那位,你可有看出皇上对谁格外满意了?”
“娘娘是说,皇上是真心喜欢珍容华?”
贤妃摇了摇头,一脸讽刺,“喜欢?或许吧,只是皇上喜欢很多人,数都数不过来。”
见她依旧有些不明白,看在心情不错的份上,继续解释,“帝王无情,这句话你应该一直记着,本宫也是用了这一辈子才认清,世上最不能说爱的人便是皇上了,最不会爱的也是皇上。“
“可是皇上对舒贵妃似乎……”青衣有些不解,话说到一半却没再说,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见没有异常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贤妃不屑,“等着看便是,苏静翕便是第二个舒贵妃,或许舒贵妃这个时候正在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出手废了那位,如今想动手却是不容易了。”
“娘娘高见,”青衣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奉承道,她伺候贤妃好几年,自是知道贤妃最爱听什么话。
果然,贤妃勾了勾嘴角,“你好好看着,本宫亦要证明一番,看看关雎宫的那位是不是真的是皇上的心头好。”
青衣凑了过去,听贤妃耳语几句,连连点头,“娘娘当真聪慧至极,奴婢定当好好办事,不负娘娘所托。”
贤妃点了点头,笑了笑,“嗯,快去吧,本宫等不及看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