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宗政珺,便是她的全部,如果可以,她宁愿有事的人是她。
宗政瑾有些无奈,“你是不是又在希望有事的人是你自己?”
见她不否认,宗政瑾想要气愤却如何都生气不起来,嗓音低沉,“可是朕不希望你有事啊。”
你不希望我有事,我同样亦不希望你有事啊。
苏静翕听他的声音缓缓的传来,入了心间,忍不住颤了颤,“皇上心悦臣妾么?”
宗政瑾勾了勾嘴角,好笑的瞥了她一眼,转过头不再看她。
苏静翕丝毫不觉得羞窘,若说以前,她不一定会执着于这个答案,甚至以为知道与否皆不重要,便是这一辈子他都不回应她,亦不会因此觉得难过。
他不爱她没有关系,她爱他就够了啊。
或许是此刻的气氛太过微妙,这样的话一旦问出了口,她就十分的希望能够得到答案,不论他的回答是肯定的或是否定的,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只是想要知道他答案而已。
如此简单而已。
苏静翕把身子移向他的目光所及之处,眨了眨眼睛,亦露出一抹笑容,望着他,大有不说出答案便不罢休的架势。
宗政瑾有些承受不住她灼灼的目光,起身想要离开却被她抓住了袖子,挑眉,“一定要知道?”
“嗯。”
宗政瑾的目光直视前方,“是,心悦。”
说完也不待她反应,直接迈步走了出去。
苏静翕坐在床侧,见他的背影消失,才讷讷的反应过来,他方才说的是心悦?
他心悦她?
他心悦她。
这个认知足以让苏静翕高兴好几日,加上宗政珺病情痊愈,她这两日都是乐着的,关雎宫的奴才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听瑶清楚,但是她却谁也没有告诉。
帝王爱上一个人本就是奇迹,是不可能发生之事,若是其他人如此说,听瑶定会以为是在危言耸听,但是发生了皇上与自家娘娘身上,她却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两年时间的椒房独宠,或许能够持续更久。
苏静翕心情好,便大手笔的将今年的赏银翻了一倍,如今关雎宫的宫人多了许多,这并不是一点点银子,但是宗政瑾知道后,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反而给关雎宫送来了许多的赏赐,弥补了苏静翕的亏损,并且另外让关雎宫的宫人俸禄翻倍。
高兴了关雎宫的一众人,其他宫里却是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即便已经到了年关,新年的气氛依旧没有多少,相比关雎宫的和乐融融,便有些死气沉沉,提不起劲,不论主子还是奴才。
苏静翕可不管这么多,天气越发的寒冷,她本就生性慵懒,除了宗政瑾偶尔召见她,便只待在关雎宫里,尤其是因为上次自己为了去梅园而让宗政珺染上风寒,足以让她停了脚步。
宗政瑾自然知道这个原因,是以一般都是他亲自过来关雎宫,偶尔早些,偶尔晚些,只是无论多晚,苏静翕都会命人给他留门,屋内的一盏灯,微弱的烛光却足以照亮他走向她身边的路。
一晃眼便是除夕了,苏静翕早间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有些莫名的惆怅,或许是时间匆匆流逝,一年又一年,让她有些留不住这样幸福的时刻。
那日宗政瑾的答案,让她无比的心安与兴奋,不是长久的付出得到了回报的喜悦,不是从此以后有了护身符的安定,而是我爱你,你恰好也爱我的默契与激动。
多么值得高兴。
苏静翕昨晚便与宗政瑾商量过了,除夕晚宴,并不让宗政珺去参加,这几日下了雪,容易路滑,且若是让他去参加,必然又会吸引一众人的目光,当然这在宗政瑾看来并不是什么事。
宗政珺是他仅有的两个儿子里面最为健康且聪慧的一个,如果不出意外,定然是作为储君来培养的,将来的帝王如何不能够承受别人的目光。
只是苏静翕坚持宗政珺在入学之前,不应当过早的被那些东西束缚住,在简单的学习之前,应当有自己的童年,宗政瑾不能够理解,只是在她说的时候,不免回忆起自己的小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快乐的事情可言。
赞成她的建议,是因为他同样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会和他一样不快乐。
宗政珺聪颖,过几年再学习那些东西也是可以,且现在毕竟是为时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