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青摇头:“那可不一样,星月是小孩子,又没听到什么,对吧,星月?”
没有人回答自己,以青才发现星月已经不见了,就听石亨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别找了,那孩子可能是困得睁不开眼睛,已经回后院去了。”
“哦,这样啊,”以青瞧着黄实本嬉皮笑脸地瞧着自己,本来也是开玩笑的,便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来:“那黄大哥是沾了星月的光,星月虽不在这里,却也定然会给黄大哥求情,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这一马,如何?”说着,眉毛还挑了挑,瞧着石亨,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石亨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好,你说怎样都好。”
以青躲开那只魔掌,怎么,还捏上瘾了呢?
她揉着自己的脸颊,不满地抗议道:“姐夫,我已经很胖了,你就不要再捏地更大了好么?”
那样孩子气的神情,让石亨和黄实本都笑了起来,笑声中,黄实本拱手揶揄道:“黄某就识相些,走开吧,二位请继续……”
以青作势挥了挥拳头,瞧着黄实本的身影消失不见,弯起眼睛笑了:“黄大哥其实很有趣。”
“嗯,黄兄的确是个风趣的人。”石亨点头同意道。
“唉,只是不知道,将来什么样的女子能降的住他呢?”以青转着眼睛沉思道,忽然展颜一笑:“有了!师父,怎么样?”
“冯大夫么……”石亨静默了一下,道,“人品倒是没说的,只是这性格么……”
“你是说师父性子冷淡么?”以青接话道,“可是架不住黄大哥巧舌如簧啊,一静一动,多么互补啊,而且,最让人高兴的是……”
石亨瞧着以青朝自己忽闪着大眼睛,故意卖着关子,抿着嘴,便识趣地配合追问道:“你在高兴什么?”
“嘿嘿,”以青噙起一抹坏笑,“这一路上,每次看到黄大哥被师父噎得说不上话来、直翻白眼的样子,我就觉得高兴。”
“……”石亨无语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可奈何地笑道,“你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哪有,”以青摇摇头,咂摸着下巴说,“我看没准儿他俩能有戏呢……”
石亨却不同意,泼了一盆冷水给她:“这可不妙,你忘了还有卫林呢么?”
卫林?
自己怎么把卫林给忘记了?
以青后悔有些乱点鸳鸯谱,此刻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姐夫,你说过卫大人对师父是有特别的情感的,那是什么啊?上回你就没有告诉我,说什么恩啊,情啊的,到底是什么?”
石亨侧耳倾听,四周并无人声,便压低了声音回答说:“其实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可说可不说,不过既然是青儿开口了,那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以青耐心地等待着石亨解下来的话:“卫大人是由他母亲一手带大的,他家境贫寒,人却很上进,卫老夫人一直以他为荣,可是身体却一直不是很健康,所以卫林一直守在她身边照顾自己的母亲。”
以青点点头,插嘴道:“倒是个孝子呢,听说孝顺的人,人品都不会太差。”
“人品,你大可放心,”石亨打着包票,道,“卫林的为人我了解,这么多年的同僚,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比我都清楚,虽然想要一展鸿鹄之志,却始终有自己的操守,不愿与人同流合污。”
“姐夫,你说的是郭敬么?”
“郭敬?”石亨笑了,“卫林的官阶不高,倒是见不着。但总有认识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同僚,却因为不肯与其同流合污而受人排挤,最后给安排到马市上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以青点点头,“我就说卫大人的仪表堂堂,又颇有君子之风,怎么可能如此大材小用呢?原来这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缘故啊。可是,这又与师父有什么关系呢?”
“青儿,你还记得咱们去参加你大哥刘阿大的婚礼的那晚么?”石亨没有回答以青的问题,反而抛了一个看起来很不着边的问号出来。
“嗯,记得啊,”以青回想着说道,“那晚上,我被齐中远抓走了啊,然后,第二天上午就被他带到马车上要出城,路上还碰到了检查的官兵,说什么驸马府被盗窃了,后来在城门那儿,师父看到了我就认出来了,还戳穿了齐中远的谎言……”
石亨看着以青慢慢回忆到关键的地方,忙问道:“你还记得那个谎言是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