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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来相亲的,却问出个冤案来。
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居然还这么不平,阴魂就比人更小心眼吗,我估计刚才有部分原因是她不会写那个“冤”字给急哭的……家人只是听到她的哭声,那说明还不算什么厉鬼,她也没害人,只是想申诉而已,那么问题就来了,我该怎么办?
交给警察不是,交给城隍爷也不是,这可是跨界执法啊!
我一边猜测一边问:“迎亲的那天晚上,是有人说出了你死亡的真相,所以才不能全礼对吗?”
“对。”
“既然是有冤,那这冥婚是不可能成的,但迎亲的轿子都接走了……”
我一边思考一边说:“这说明接亲的人里,有知情者,可能一时唏嘘感慨才对你说出了这些事,要处理冤情就必须找到凶手,那样你心情才能平复,但连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所以那个知情人尤为重要。”
哭声又响起,我皱眉道:“不要急,等我捋一捋。”
这回应该是急哭的,我不问她不能写字,这也是规矩,否则她就该在墙上乱涂乱画了。
知情人就在上次那个执礼人请的迎亲队伍里,整个过程是要避开别人视线的,还不能在路上停留,所以接触旁人的机会基本没有,执礼人也不会允许有其他的人靠近。
那范围就小了,但我又不是警察,不好把人捉回来问话。
而且这事我也不好报警,以前就没查出什么问题,想报警我至少得找到证据。
我得问得更详细一些,最好先把结果问出来,于是我再问她:“知情人跟你说过话,那你是不是也知道谁是凶手?”
“是!”
看到这个字歪歪扭扭地跃然纸上,我忽然心里一亮:“是否知情人就是凶手?”
“是!”
声音再次呜呜哭起来,我却把心放下了不少,接近成功了,当晚都有谁给执礼人打下手,这一问就知道,再联系一下这马姑娘是怎么死的,相信也不难推断出来。不过现在阴魂就在我面前,我最好还是能直接问出谁是凶手更省事,但每次问话只能一个字,我也是醉了。
现在的执礼人养不起一群人给自己打下手,因为阴婚的形式基本上算是没有了,所以他有很大可能是就在本地请人,所以这个凶手很大可能是村里人。既然马家出现闹鬼的传闻,那这个凶手心里不会没有波动的,他肯定会密切关注,疑神疑鬼。
“今天那个凶手是不是来过你们家?”
我猛然想起了这个问题,这是完全可能的,既然有这个可能,那我必须问出来。
看见纸上大大的一个“是”字,我终于放松了心情,两厢一对,凶手是谁或许马老汉都能知道,明天我就能确定这个人了,问题在于我没有执法的权力,当年的事现在也没有证据。
如果这马姑娘要求凶手填命的话,我还得为个婚事担上杀人的罪名?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我问她:“我只能想办法把他做过的事公布出来,但你也知道办案是要证据的,所以你也别指望他会给你偿命什么的,我能做的也只是让公道尽量在人心,你觉得这么办行不行?”
说完我就盯着那新翻开空白的一页,等着对方的回复。
这不是你说他有罪他就有罪的,哪怕真有罪,也得用证据来说服世人,哪怕是世人相信了你的话,也要证据来进行处罚。否则的话世界不是乱了嘛,世界是大家的,必须讲规矩,没有规矩的世界里,获得大众信任的人说杀谁就杀谁,这不成了邪教吗?
这一次没有听到哭声,而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耗了很久,我看见纸上大大的一个字才放了心,好歹没让我替天行道。
“行。”
……
第二天,我还是被马老汉推醒的,一脸期待地看着我问:“小师父,咋样了?”
后面他家的老太婆说:“我觉得肯定行,没人能在这里睡过一宿的,小师父肯定是成了。”
小师父,我都成和尚了?
我无奈起身,昨晚折腾得没睡够,昏昏沉沉的,伸手拿了桌上的练习本给马老汉说:“看看吧,这些都是你闺女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