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在了凉亭里正在下棋的长公主眼中,她微笑着,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想不到这个女娃娃倒是蛮聪明的。”联想起第一次见到谢小桃时的情景,还以为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寻常女子。
慎王储沂谨也在棋盘上摆下一颗棋子,阴阳怪气地说:“何止是聪明?简直就是不简单。”
长公主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听你的意思,这好像就是那个叫你甘拜下风的小女孩?”
听闻此言,储沂谨立刻垮下脸色,“谁说的,那是本王故意让她的。本王乃大越国的皇亲贵胄,又岂会和一个小孩子家家计较?”他一展折扇,疑惑地问,“本王怎么感觉皇姐对苏四小姐好像特别上心啊?”
长公主微微一笑,只是浅浅的,却足以叫满园的花儿都为之失色。“遇见好玩的总要特别留意一下。对了,你那养蛇的丫头什么时候借本宫用两天啊?”她站起身子,步态翩然地走出了凉亭。
毫无疑问,又被对方捏住了要害!储沂谨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是不好发作。
“大铭都把东西找出来了,你还坐在里面干什么?”长公主好心提醒着,朱红色的唇微微一弯,弯成了一道极其柔美的弧。
得到了锦盒的大铭公主正沉浸在喜悦之中,见两人朝自己走了过来,得意地扬了扬手,“三皇兄,本宫已经把锦盒找到了!你答应本宫的事情可别忘记了呀!”
储沂谨失声笑笑,“这个锦盒好像不是你找到的吧?”
大铭公主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扫而光,不悦地扁起了嘴巴,“可你也没有说不许别人帮着一块找啊。”
“当然可以别人帮着一块找,偏偏苏四小姐不行。”储沂谨用折扇在大铭公主的面前晃了晃。
“为什么不行?”大铭公主不服气。
储沂谨忽然想到了一个整治谢小桃的点子,“因为她比你明聪,若是本王没记错,她应该与你同岁。大铭,你好歹也是个公主,怎么就比别人差这么多呢?”
大铭公主是个要强的人,最是讨厌被别人比来比去的,“谁说的!这一次她只是侥幸而已,本宫不会承认她比本宫聪明的!”
……
宫人领着谢小桃走到了永安宫。
太妃正在与一名青衫女子聊天,见谢小桃来了,连忙吩咐宫人搬过矮墩。她笑着上下打量着谢小桃,“你母亲说得真没错,你是比之前胖了一些。”
将近一个月都不用费心与其他人周旋,谢小桃的日子过得当然要舒心许多。“母亲待锦儿一向很好,有好吃的也会送一些给我。”
看来她真是把哀家的话听进去了。太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与谢小桃寒暄了几句,才向她介绍,“锦儿,这位是楚衣,也是个手巧的。”
秦楚衣是一名孤女,跟随在太妃的身边,虽是没有言明,但谁都清楚这是太妃为了六皇子储沂轩挑选王妃。
秦楚衣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没有做声。
“大铭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看见哀家的那幅百寿绣屏,非嚷嚷着要一幅,”太妃缓缓解释道,“哀家便想到了你和楚衣,具体要锈什么图案还得你们自行商议。”
其实,宫里会刺绣的女官比比皆是,太妃却不惜舍近求远,去侍郎府把谢小桃请过来,恐怕还是在为对方考虑。
谢小桃明白太妃这是在保护自己。流言传的沸沸扬扬,定是有心之人刻意所为,谁也猜不出他们下一步打算如何做。有着绣屏这一层关系,谢小桃便要时常进宫走动,至少这段时间里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对于太妃的良苦用心,她除了感激之外,再无其他的心思……
走出永安宫的时候,谢小桃还在想着秦楚衣。说实话,她真的很喜欢那个有些腼腆的女子,一颦一笑间,总是可以勾起人的保护欲。与对方的纯美无暇相比较,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认命般地摇了摇脑袋,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了眼帘,明亮的眸子里燃烧起愤怒的火焰。
克制,一定要克制。她不停地劝自己,见对方走到了自己面前,弯身行了一礼,冷漠的连一个字都不想说。
瑞王储沂烨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斜睨着一脸冰冷的谢小桃,“为何你每次见到本王都是一副仇人相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