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要是山匪就好了,依我看啊,八成是来寻仇的!”琅少再一次抢白道,这架势真有几分地痞无赖的样子,使得谢小桃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感慨他幸亏是个男人,否则绝对比那些三姑六婆还难缠。
“寻仇?寻什么仇?”秋月下意识地看向了谢小桃,一双眼睛里闪烁起精锐的亮光,好像是在质问,是不是因为谢小桃在外面闯了祸,所以对方才来寻仇滋事的。
只一眼,琅少便是感受到了秋月眼神里的意味,一个闪身,又一次挡在了谢小桃面前,“喂!别胡乱怀疑人好吧!我师妹虽然是在庵堂里长大的,但为人老实,从来不胡乱惹事,又怎么可能会被人追杀呢?”
秋月的脸色因为琅少的这一席话再次阴沉了下去,“那你的意思是……”是说秦楚衣吗?
见此情形,谢小桃赶忙从琅少的身后闪了出来,准备去做和事老,“嬷嬷,我师姐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想说……”可惜还没等说完,就被琅少的声音打断了。
“我的意思是除了我师妹外,难道就不可能是秦姑娘吗?”琅少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秦姑娘的身份原本就很尊贵,加上又是太妃内定的荣王妃。说不定昨夜她们遇见的那些歹人就是冲着她这个荣王妃的名号来的。”
顺着琅少的话音,秋月陷入了沉思,觉得对方这样说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那位荣王爷在边陲待了那么长时间,谁又能保证他不会与人结下什么仇怨呢?说不定人家就是过来寻仇滋事的。”琅少依旧喋喋不休着,肆意编排着他的那位好兄弟。这模样倒真是跟长东有几分相似,不过呢,长东终归是个下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在外人面前如此肆无忌惮。
秋月震惊,但很快便调整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此刻,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谢小桃在一旁看着,明白秋月这是被琅少拐到沟里去了,却是无法向对方多说什么。
“四小姐,昨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秋月又一次追问道。
谢小桃只得把昨夜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从秦楚衣遇见了瑞王爷储沂烨说起,说到了她不小心泼了对方一竹筛的黄豆,又从街上有马匹意外受惊说到了她们在郊外遇见歹徒的事情,每一件都说得分外详细。当然,这其中也有琅少的功劳,没有他在一旁添油加醋,谢小桃恐怕就不会把储沂烨的事情说出来。
“这就是了。依我看,肯定是那个瑞王爷心眼小,见不得别人对他无理,所以才会对你们痛下杀手的!”在谢小桃说完以后,琅少又立刻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其实,就算琅少不说这样的话,秋月也不由自主的往这方面想了,特别是当她拿着这些话去向秦楚衣求证的时候,更是益发肯定昨夜谢小桃她们遇袭一事与那位瑞王爷脱不了干系,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见着秋月陷入了沉思,谢小桃委实是没有什么底气,“师姐,无凭无据的不可瞎说。”
“切!”琅少不以为意地扭过了头,“我这是帮你,你这丫头从小就嘴笨木讷的,被人说了也不知道还嘴!是不是非得等你被人杀了,别人才会念着你的好啊?”
尖锐的声音顺着轻柔的风息飘入了秋月的耳朵。她有些尴尬地看着谢小桃,“四小姐,之前是老奴错怪了你,希望不要放在心上。”原本,她是以为秦楚衣是因为谢小桃而受伤的,可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又怎么能把全部过错都怪罪到谢小桃的身上呢?
这样的道歉反倒是叫谢小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嬷嬷千万别这样说……”
误会解除,琅少的脸上适才浮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对了,我给秦姑娘带了一些药。”说着,取下背在身上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了一瓶白色的小药瓶,“这药啊,治疗跌打损伤最为有效,涂上两天便可以消肿了。”
这时,秋月和谢小桃才注意到琅少所带着的那一包袱的衣物。
“师姐,你这是要出远门吗?”谢小桃试探着问。
琅少微笑着回答:“不是出远门,而是决定住进来。”说话间,又是看向了秋月,“既然锦儿称你为嬷嬷,那我也叫你嬷嬷好了。嬷嬷,我们师姐妹有好几年都没有见过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相信你也不会狠心拒绝我,再次将我们师姐妹拆散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