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表达谢意,谢谢小姐的仗义出手。”采莲泪眼婆娑地说。
“今天要不是有小姐在,恐怕我已经被他们抓走了。”她虽然是个乡野女子,却也清楚,一旦被抓走以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除了被卖去青楼红馆,再无其他的出路,甚至极有可能会先被那几名壮汉……
琅少笑了起来,“你这样说,把她们又放在哪里呢?”今日要不是谢小桃下山为老妇人治病,他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他甚至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是因为放心不下谢小桃才会一同下山的。
经琅少这样的提醒之后,采莲才想起默默现在不远处的另外两名女子。她的依次从秦楚衣、谢小桃的身上扫过,“谢谢两位……”
“好了,别谢来谢去的了……”未等采莲把话说完,秦楚衣就是开口打断了,“今日只能说是勉强躲过了一劫。”是的,只能是勉强。如果不是谢小桃来了,如果不是琅少又恰好跟过来,后果真的不敢想象。而且这种事情若是不能从根上解决,难保下次还能这般幸运!
说到这件事,采莲的眼里又是泛出了点点泪花,“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拿过他们说的那些聘礼!你们要相信我!”
此刻,谢小桃虽然已经认定这件事与采莲无关,但还是想要听一听事情的原委,所以并没有及时表态,相反,则是秦楚衣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秦楚衣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采莲抽抽搭搭地向着他们讲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当陈家派人来家里提亲的时候,采莲并没有答应,因为奶奶从小就教育她人穷点不可怕,但不能短了志气,所以哪怕是后来陈家少爷陈玉寒与管家一同前来的时候也是一样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分毫。可是,陈玉寒是个细心的人,只一眼便发现了躺在床上的老妪。
陈玉寒便以此为谈话契机,在听采莲说完奶奶的病情以后,当即拿出了五两银子给她,要其去帮着奶奶找个好大夫。采莲心生感激,在心里更是认同陈玉寒的为人。后来,陈玉寒便告诉她,如果她肯嫁,他会请天下最好的大夫为老妪治病。想到奶奶多年被顽疾折磨的痛苦,采莲动摇了,还动摇的那么彻底!
再后来,采莲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并且收下了玉镯和发钗。
又过了两日,为首的那名彪形大汉便是把新娘喜服带了过来,还要她在那个所谓的清单上按下了手印。
听完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所有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一方面是为采莲的事情感到同情,而另一方面则是在回味,琢磨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走回去的时候,已近黄昏。西斜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映射得很长很长,留下了一段交叠不明的阴影,亦如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
“锦儿,我觉得问题是出在那壮汉的身上,一定是他私吞了聘礼!”沉默良久,秦楚衣终于耐不住了,主动说出自己的观点。
谢小桃蹙了蹙眉头,“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该如何帮助采莲度过难关。”说着,她拉住了秦楚衣的手,“楚衣,你自小在宫里长大,又没有听说过那些聘礼?”
“你的意思?”秦楚衣有些听不明白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能不能想办法仿造一个假的出来,说不定可以蒙混过关。”
“可是,陈家人就不会发现吗?”
“发现了那又怎样?咱们完全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惩治那三个人渣!许他们使阴招就不许我们诬赖他们一把吗?”谢小桃认真地说。
“这样啊!可是,那些东西,我也没有见过啊。”能流入宫中的东西多半都是很名贵的,又岂能与百姓家里的寻常之物放在一起?就算是拿清单上最名贵的去比较,恐怕也比宫中之物差上那么一点。
“那你能不能去问问嬷嬷?近来嬷嬷对我似乎有很深的成见,我……”说着说着谢小桃便是垂下了头。
最近,秋月对谢小桃的态度是比以前差了很多,总是嫌弃谢小桃只知道躲在屋子里看书,不干活,叫原本是娇贵之驱的秦楚衣帮着去做。
其实,最近秦楚衣也没有怎么干活,总是喜欢躲在房间里疗养情伤,同样不干活,落在秋月的眼里便是不一样的感觉。
听见谢小桃这样说,秦楚衣便是理解了对方的意思,“那我先回去问问,你们在后面慢慢走。”免得到时候秋月又会觉得这是谢小桃在使小聪明。她这样想着,提起裙子便是一路小跑着朝着他们的院子跑去。
谢小桃目送着她离开,直到走远才渐渐收回了目光。
琅少看着谢小桃,试探道:“好了,现在已经没有别人了,你总该说说你的真实想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