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自己被塞进了一个圈套!
而且此刻,没有人会来营救她。甚至,她必须老老实实钻这个圈套,以此去营救身陷囹圄的胤禛!
挣扎良久,茱莉亚终于无比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好。”
老人们顿时释然。
八阿哥貌似亲热地伸过手臂,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他凑过来,吻了吻茱莉亚,然后低声道:“答应了,可不许反悔哦!”
韦缌邈立即道:“我的女儿,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茱莉亚忍住跳起来破口大骂的冲动,咬着牙,挤出一个微笑:“当然。”
潘媛看出女儿的僵硬,她知道女儿心里装着什么心事,只得悄声劝道:“小玥。你也别难过了,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你再为他操心也没用……”
韦缌邈听见妻子的话,他明白妻子说的是什么,表情立即不悦,只冷冷哼了一声:“叫我说,更可惜俞谨那孩子。白白丧命……”
叶子慎听见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好奇地问:“是什么事?”
韦缌邈神色有点难堪,他也不方便直说,只叹了口气:“我们都认识的一个年轻男孩子。最近出了事,在和人口角之后被一刀捅破了心脏……”
叶子慎和妻子顿时吃惊起来:“有这样的事?”
潘媛的眼睛微红,她对俞谨的印象一直很好:“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还有说对方是正当防卫。可是俞谨那孩子一向都很有礼貌,通情达理的……他怎么会突然间拿刀去伤人呢?”
八阿哥在一旁。却轻描淡写道:“我听说是发生纷争,受害者说话不当,似乎刺激到了对方,对方就下了手。”
茱莉亚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她没想到。八阿哥竟信口雌黄!
叶夫人捂着心口,连声道:“如今的年轻人,怎么一个个这么冲动?阿逊。你可不要学他们!”
八阿哥笑起来:“妈妈你真是的,我干嘛要学他们?我也没必要那么冲动呀。”
叶子慎点点头:“听起来有蹊跷。阿逊。这件事你去问问,不要让逝者无辜蒙冤。”
八阿哥恭敬道:“爸爸放心,这事儿我会过问的。韦伯父,韦伯母,你们也不要太难过,世间自有公道,害人的人总会受到惩罚。”
欢聚持续到十点,韦氏夫妇起身告辞,茱莉亚也同他们一道离开。叶家派了司机送他们一家三口,双方在门口告别,那场景,像足了亲家相处融洽的样子。
一路上,韦缌邈大赞叶家风度好,品位出众又没架子,和传言里眼高于顶的态度全不一样。
茱莉亚则默不作声坐在黑影里,呆呆望着窗外的夜色。
潘媛担忧地握着她的手,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车一直开到韦家楼下,司机恭敬地送他们下车来,又道了晚安,这才开车离去。
望着远去的车,韦缌邈叹了口气:“小玥,这样的人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到此刻,茱莉亚的忍耐限度,已经达到极限。
她低着头道:“不早了,爸爸妈妈回家休息吧,我就不送你们上楼了。”
韦缌邈顿时吃了一惊:“什么意思?你不回家?!”
“我回阿真那边。”她淡淡地说,“事前和爸爸妈妈说过的……”
“你疯了!”韦缌邈叫起来,“你的脑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小玥,你今晚可是从叶家出来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想回那个混蛋那儿……”
“我今晚去叶家赴宴,是被叶逊要挟的。”
她这么一句话,那俩都呆了!
“要挟?”潘媛吃惊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逼着我今晚露面。”茱莉亚看看她,“妈妈,如果我不答应他,阿真就得一直呆在警局里出不来……”
“他本来就不该出来!”韦缌邈吼道,“他杀了俞谨!那小子是个杀人犯!他该判死刑才对!”
“他不是杀人犯!”茱莉亚终于尖叫起来,“是你们颠倒黑白!”
她这样一叫,潘媛都呆了!
她小声说:“小玥,你说什么?”
知道自己失控了,茱莉亚抬手擦了擦眼泪,她深吸了口气:“妈妈,我是被迫的,叶逊根本不喜欢我,他恨的人是阿真,他恨不得让阿真死在警局。我今天,没法提前告诉你们这些,是因为我被要挟……”
“我看是你满脑子的糊涂打算!”韦缌邈突然大吼,打断她的话,“人家喜欢你,求你赴宴,你非说是人家要挟你!你就非得和那个念四书五经的杀人犯在一起!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贱!”
最后这个字,十足的刺激到了茱莉亚。
她盯着韦缌邈,往后退了两步。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卷进了什么事里面。”她轻声说,“你们甚至都不愿意耐下心来,看看那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是我女儿!你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韦缌邈咆哮道,“少拿这些来转移我的注意力!你这孩子从小就爱说谎!你是不是又想编出什么谎话来骗我们?和那个杀了俞谨的混蛋有关,对吧?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别以为我会答应你和杀人犯的婚事!”
“无所谓,我不在乎。”茱莉亚淡淡地说,“原来我从小就爱说谎?是么?原来是这样。多谢提醒,既如此,咱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再见。”
她说完,转身要走,潘媛在身后哭着喊住她:“小玥,你真的不理妈妈了?”
茱莉亚站住,回头看看她:“妈妈,有任何难处,我都会帮你。但我不会忍受任何人干涉我的生活。”
她说着,竟然笑了笑:“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爸爸,其实那个叶逊,也是自小读四书五经长大的,和阿真一模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