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韧熙用手摸着下巴想了想,“这倒是也有些道理。可是,他们就没想过,这个时候是试探皇上的一个时机吗?”
风祭夜立时警惕的看着萧韧熙,“你又要出什么坏主意了?你最好赶紧出点烂主意,然后把自己给坑死,这样我就可以娶小九了!”
萧韧熙恶狠狠的瞪了风祭夜一眼,“你要是再想小九这件事,我保证最后在大牢里的就是你了!”
风祭夜切了一声,彼此双方都对这种不靠谱的威胁很是鄙视。
“你快点说,你到底想了什么?”风祭夜不耐烦的问道。
萧韧熙伸出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思索着说道:“这宋清仰被关在牢里,既没有人去问也没有人去审,这也不太好。正因为这样,那些王爷才在后面观望,要想让你尽快上位,只有迅速解决掉宋清仰才行!”
风祭夜立时啧啧的指着萧韧熙,“就说你最坏,你还不承认!才和瑶尘好了几天啊,这就开始在背后算计他?我可听说了,三皇子可是等着皇上身上好一好,就彻底把宋大人给救出来呢!就那恕空妖道的事,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牵扯到朝廷二品大元的身上。那可是污名。所以呢,瑶尘是想着让祖父将点官,然后呢,先从牢里出来再说,毕竟这年岁也大了,也挨不住那牢里的湿气啊!”
“绝不能让宋清仰出来!”萧韧熙斩钉截铁的看着风祭夜说道。
风祭夜这次倒是没缴牙,脸色也不太好的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要是宋清仰出来,那还有我什么事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萧韧熙轻声敲着桌子说道:“宋清仰只要出来,他以后就一定还会继续影响瑶尘。本来现在三皇子和太子的关系已经大大的缓和下来,万一,要是宋清仰再在中间起什么猫腻,那最后可就前功尽弃了。而且,我和你保证,他一定会起猫腻。
皇上这次也说了,回头要给三皇子一个实权的王爷,你觉得在一个实权王爷身边留着宋清仰这么一个货那是明智之举吗?”
风祭夜长叹一声,“要是宋清仰继续瑶尘,何愁没有断头台、斩魂刀在等着他啊?!”
“所以说,这次就不能让宋清仰从牢里出来!”萧韧熙说的一点缓和余地都没有。
“总不能下毒去杀了他吧?那是天牢!在天牢里死了一个还没有被审判的二品大员,侍郎,那就是惊天大案。是要惊动天庭的!你难道真的不想娶福九了?!”
说到这,风祭夜忽然笑嘻嘻的蹭过去,双手举在胸前,满脸小桃花的看着萧韧熙,“诶?没想到啊,你竟然对我这么好!那你就赶紧去杀了宋清仰吧,到时候我就又能回封地,又能娶小九了!我人生就齐全了。你死得也就安心了!你放心,到时候,只要是个年节,初一十五的,我一定好好祭拜你一次!让你早升极乐!……”
“滚!”
萧韧熙一伸手,就把风祭夜打到一边去了。
“你想的倒挺美的!这件事你以为就是为了你啊?猪!”说着,萧韧熙烦躁的一摆手,“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反正到时候有需要你配合我一下就行了!要是你实在留恋京城,不想回去,那也行。我就和皇上说,把你手下的那块封地收回来,归朝廷统一管理!”
“你干!”风祭夜立时跳起来翻脸。
“你要不配合我,我就干!你信不信?”
当一个不讲理的碰见另一个不讲理的,前面那个倒霉的就只能认命。
“话说回来,我和小九大婚,你要送点什么礼物啊?别送的太少,配不上你侯爷高贵的身份,否则我会鄙视你的!”萧韧熙伸手倒杯水,慢条斯理的看着风祭夜。
“萧韧熙,你还能要点脸不?这天底下,你看没看见过有人到情敌家里去伸手要贺礼的不?敢情,我娶不到我心爱的女人,最后我还得给我仇敌送份大礼表示祝贺。你用不用我再给陪个小脸,祝你和小九百年好合?”
萧韧熙立时笑了,“你要是有这种想法,我也不拦着你!”
“呸!想得到挺美!”风祭夜烦躁的一甩头发,“这要说送礼也行。但是不是给你的,是给小九的嫁妆。……”
“没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还嫁妆?福九是你哪门子的亲戚啊?”萧韧熙最看不上风祭夜天天倒贴小九的损色(sai),“你有东西就赶紧拿出来,别等到最后你就是想送都送不出来!”
“怎么着啊,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恬不知耻的来要贺礼的呗?”风祭夜看着萧韧熙要抓狂了。
“我这是好意提醒你!你的贺礼要是少了,就配不上你那尊贵的身份了!告诉你啊,金条要送至少送十根!否则以后找我办事不好使!”说完,萧韧熙也不和风祭夜墨迹,转身就往外走。
“你个臭不要脸的萧韧熙!你这就是*裸的勒索,贪墨,受贿!”风祭夜蹦起来,掐着要指着萧韧熙的背影一顿臭骂,“我要到皇上面前去告你!让你遗臭万年的娶不到福九!”
萧韧熙连头都没回,“你赶紧去告!别回头晚了!不过,我提醒你,最近皇上对福九的亲事很上心。要是你送十根金条都觉得委屈,那皇上一定觉得小九更委屈。别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萧韧熙!我要宰了你!”
说着,屋里的茶壶茶碗、桌子凳子的倒地一片。
瑶华对福九的亲事也比别人上心。
虽然是没有当成自己的媳妇,但是他更愿意看见她和萧韧熙有情人终成眷属。
自己不但亲手给福九题写了“佳偶天成”的牌匾。还将原来留给太子妃的首饰丝缎什么的挑了一些最好的给福九送过去,都算是她嫁妆的一部分。
弄的最后,福九都开始犯愁:院子里已经都堆不下这些宝贝了?难道真的要像老祖说的,要拿到别院去?那是不是还得加派侍卫啊?这要是丢了,那可是不小的损失啊。
薛鼎天从两人定下婚事那天起,就开始琢磨给福九的东西。让人又去打了99颗金弹子,说是要放在福九的喜床上。当然了,要和花生,桂圆,红枣什么的一起放在一起。这寓意着又是早生贵子,又是富贵满床的。
然后呢,又怕孙女以后嫁过去手头紧,花钱还要看婆家,就把自己这些年攒的巨额银票拿出来,也都和金蛋蛋放在一起,塞到要给福九的喜包里。
薛鼎天不喜欢那些没用的东西,也觉得孙女那些金银珠宝什么的也都够用,头上戴的,身上穿的,也都还可以,不算是委屈。后来就琢磨,这东西还是少,万一他们小九要是和公婆住不到一起去,吃饭也吃不惯,睡觉也睡不好,那可怎么办啊?
所以呢,就把薛朗和薛昆都叫了去,商量着把哪处的院子给福九合适。
薛昆挠挠头,“爹,人家萧家怎么会对福九不好呢?你这给小九准备了一套房产算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盼着人家婆媳不和啊?要不,您换成银子就得了!这样也好看不是……”
“你胡说!我怎么是挑拨婆媳关系了?”薛鼎天吹胡子瞪眼睛的骂薛昆,“我那是未雨绸缪。那亦云的媳妇倒是挺好,可是我听说,那薛家的二媳妇可不是个物了,专门欺负人!刁婆子,万一,她以后给我们小九气受,弄的孩子要离家出走都没个地方落脚可怎么办啊?咱小九是个多刚强要脸的孩子,又乖巧又懂事,这要是受了委屈能回家里说吗?又怕我担心,又怕我闹病的!诶呀,我可怜的小九啊!”
说着,薛鼎天就又开始找帕子抹眼泪。
这几天薛鼎天就这样,老是被自己的剧情给感动哭了。
弄的薛朗和薛昆每天都无奈的不要不要的,不但要配合人家老人家的心情,还得去随时找个郎中大夫的开点去火的药,免得老太爷真给自己闹腾病了,到时候小九出嫁的时候可就热闹了。
薛昆还要说话,却被薛朗用眼神给制止了。
薛朗笑着说道:“爹,那您看,哪处的宅子比较好,给小九合适啊?”
薛鼎天自己早就算计好了,但是不和儿子们说一声,好像他偏心似的。
立时收起眼泪,老太爷眯缝着眼睛说道:“嗯,我瞧着就咱们在京郊那处洞天别院就挺好。”
薛朗立时和薛昆对看了一眼,果然。
洞天别院是先皇赐给薛鼎天的,那地方简直背山临水,正南正北,景色秀丽迷人,地方宽敞的能跑起马来。
里面所有的设计都是江南来的大师给一点点设计出来的,小桥流水,荷花柳岸,处处都是精巧,时时都是华贵。
里面亭台林立,竹林迎风,家具摆设无一不是上品。
而且,当年,这个地方也是经过多少钦天监的人给算过的,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本来先皇是自己留着的,打算留给当时的太子当个小行馆,去修身养性的。结果,薛鼎天立了大功,和皇上死皮赖脸的就给弄来了。然后自己也舍不得去住,天天派人打扫看着,就怕被别人给弄坏了。
就是薛家自己人,也就只是去过两三次。实在是老太爷的心头宝贝。
原来薛朗和薛昆还琢磨着,这地方以后老太爷要是年岁大了,他们两个有一个辞了官,陪着老太爷一起去颐养天年。结果,现在薛鼎天说要给福九当嫁妆,也算是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事。
“好!既然爹相中了洞天别院,那就那吧!”说完了,薛朗去看薛昆。
福九是薛朗自己的亲孙女,给什么都不过分,但是又怕弟弟心里有想法。毕竟薛英他们还都没成亲呢,这老太爷不向着孙子,倒是向着孙女的把宅子给当嫁妆,很难让人心里会没有其他意见。
“哥,你看着我干什么啊?”薛昆性子耿直,直接就说,“爹要给那就给!我是什么意见都没有的。那咱们家就小九这么一个丫头,别说给个院子,那就是再多给个三五百亩的地那也说的过去。女孩子家,要是嫁妆不丰厚点,那还不得让人瞧不起,挨欺负啊?行!就给那洞天别院了。不过,爹,这算是您的礼物,我和大哥的那得单算!”
“嗯,嗯!”
薛鼎天对儿子们的这种表现很满意,果然还是他老人家教子有方。
“那就这么定了,就把那院子给小九。一会你让老二媳妇把地契给我拿过来!”
“行!爹!”
“嗯,”薛鼎天这事定下来,心里就很舒畅。看着两个儿子就问:“你们打算给小九点什么啊?”
薛朗有点为难,搓着手说道:“这家里能给准备的都准备了,我还真没想好要给小九拿点什么!”
薛鼎天立时指着大儿纸的鼻子说道:“没诚心!就是心疼钱呢!哼!老二,你说!”
“我啊?”薛昆笑了笑,“这个我还真就准备好了。在边境的时候,我就想了。然后呢,我就给我们小九弄了二十匹最好的马,让最好的马师给训的日行千里。然后又给小九准备了一些贴身的侍卫。那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就办成家丁,一起和咱们小九嫁过去,保护她!爹,我这个礼送的咋样?”
“好!”薛鼎天大赞,“还是我们老二心思好。这本来我还琢磨把谁给小九一起带过去呢,这你都准备好了,那就太好了。这样,小九以后在萧家也不会挨欺负了。谁不服就揍谁!哈哈哈哈!我们家的大将军就是好!哈哈哈!”
薛昆一听老父亲说自己的这个主意好,立时来了精神,也跟着哈哈大笑。
只有薛朗在那犯愁:这到底是嫁女儿啊,还是去砸人家萧家的场子啊?!哪有嫁姑娘还给带侍卫的?又送宅子又送人的,这到底是要干啥啊?这不是让人家萧家下不来台吗?还有皇上,好好的他也跟着凑热闹,送来的那紫金如意,那简直就是贡品,那东西福九带过去,也太吓人了?!
薛朗还没发完愁,薛鼎天就又盯上他了,“我说老大,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抠门了?那可是你的亲孙女,你不说拿金拿银的,也好歹送点像样的玩意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瞎捉摸呢?快点说,要送啥?老头子我给你把把关!”
薛朗一看父亲着急了,赶紧说:“要不我就把我留在江南的一块良田送给福九吧。那地也有二百亩。以后小九就算是靠着收租子也能够花了!”
“嗯,这还像回事!”薛鼎天觉得从儿子手里敲诈出二百亩良田这事非常好,“那块地我知道。种的水稻都特别好吃。旁边还有个桑树院,养蚕收丝的每年也不少。行,这事行!就这么定了,回头,你就把那田契也给我,我一起交给小九!”
“行。一会我就给爹送过来!”
有吃有喝有住,还有金蛋蛋首饰银子,薛鼎天觉得福九的嫁妆差不多了。
等隔了几天之后,所有的嫁妆都摆到福九面前的时候,她都傻了。
这是嫁妆啊,还是把国库给搬空了。
竟然连瑶尘都送过礼物来了,而且看起来还不错,是两只翡翠白玉雕刻的白菜。
苏缇送来的就是那天他用的那副棋盘棋子,这倒是让福九很是喜欢。
结果,当薛鼎天将房契地契还有骏马家丁都带过来,先让福九过过目,然后就去改名字的时候,福九内心就崩溃了,苦着小脸的一下子蹲到地上:“这是干什么啊?咱们家的东西我都拿走了,哥哥们可怎么办呀?我又不是嫁给穷光蛋,拿着这么多东西我用也用不了,拿也拿不动的,要它都干什么啊?”
说完了,福九又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薛鼎天说道:“老祖,你太偏心了!哥哥们以后都会不理我的!这以后孙媳妇娶回来,要是什么都没有了,那就完了!”
薛鼎天看福九着急了,赶紧过去给拉住,轻声安慰,“有呢!还有呢!你哥哥他们都有!”
说完,又转过头,非常威严的看着薛英他们,“你们觉得老祖偏心吗?”
所有人立时都摇头。
“你看,他们都说不偏心!拿着,都赶紧拿着!”
薛鼎天生怕谁给抢走的直接都塞到福九的小手里。
福九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觉得嫁人这件事实在是太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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