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青天,不要给自己太多的负担,一条道走到死就是了。”
心中默默的附了一句,这辈子屁股坐在老百姓这一头,看来就是走到死的道了。
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徐秀都会在脑内推演着将来的种种情况,他有预见自己官居一品权柄在握,也有预见自己倒在了宦海征途之中,也有预见自己一命呜呼,更想到了辞官种田,搞一搞学问之类。
若真的能够位列九卿,坐上那个位份,仅仅当一名封建时代的好官吗,似乎并不是很让他感觉到成功,知道历史的走向,民族的脉络,总不好就将前世的种种当成不存在,抛开时代局限,就是任何一个人也无法面对神州陆沉的近代,那是个血与泪的时代。
如果能在大明尽尽自己的力量,努力的打一打方向盘,或许就好避免了。
徐秀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暗道:那就先去摸上方向盘再说。
徐扬给他拍了拍一点褶皱都没有的官服很是自豪道:“这样的阿牛,才是我心目中的少爷。”
“啧。”徐秀不爽的一拍他的肩膀道:“说了别叫少爷。”
“是!老爷!”
“没人的时候叫阿牛。”
“嗯。”
来过大堂,这头一个案子,就是告失了钱财,言说遭了贼偷,徐秀并没有看到下边的衙役神色有了一些改变,直接道:“移交刑房,差人缉拿,下一个。”
一连三五个案子都是寻寻常常,没得奇奇怪怪。
徐秀揉了揉眉心道:“下一个。”
就见一个年轻男子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徐秀见他后不由下意识一撇嘴,暗道:倒是和陶骥一个类型,长的很是阴柔呢。
同他说了几遍也不见他回话,一拍惊堂道:“可有什么冤屈啊?”
那人连忙行礼道:“学生蒋山卿,仪真人。”
见他还是那般魂不守舍,徐秀无奈道:“到底有什么冤屈,说将开来。”
蒋山卿咬牙道:“大人可知道江宁县外有一座蒋门桥。”
“知道啊。”徐秀道:“那个桥存在了好几百年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地面,蒋山卿喃喃道:“先祖从江宁迁往仪真之前造了这座桥,谁知道有一雄狐如今盘踞在上面,每日至晚间就变为美貌少年,迷惑往来男子,有独行者就尾随在后,强行夺去了清白。”
“咳咳。”徐秀连连咳嗽,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别人的神色,见他们都还算镇定,只有些许的交头私语,尴尬的道:“这算什么,不可胡说啊。”
蒋山卿抬头可怜道:“大人,南京好外甚深,连这个狐妖都喜好了男子□□,请大人为学生除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妖狐,为学生讨回公道啊。”
“真…可怜。”
所谓好外,就是喜好南风,徐秀只觉得这个模样挺好看的同龄人差不多是遇上什么变态了,当下道:“定是什么粗鄙之人下的浑手,且安了心,本县替你做主。”
连连摇头,蒋山卿认真的道:“是妖狐,长的很好看,学生与他对视,便没了知觉,醒来后只道□□疼痛,浑身无力。”
“也不必说的这么清楚的……”徐秀想到了一枝梅那一夜的缠绵,掩饰道:“且说之前的情形。”
这一听来,徐秀就坐不住了,这大明异装癖的家伙可真多,陶骥算一个,祝枝山算一个,眼前这个蒋山卿也是一个,自己大半夜玩什么男扮女装,那么这个小身板穿戴裙钗过后,被占便宜也就不难理解了。
徐秀脱口而出道:“都怪屈原。”
蒋山卿眨巴着眼珠子瞅着他道:“大人是什么意思?”
尴尬的笑道:“没什么。”都怪屈原的《离骚》啊,开创了文人女性化的心态…
看着切切私语的衙役,徐秀有点同情这个家伙,国朝传统“非奇不传”的心态,保证您能够出名。
至于什么妖狐的怪谈,徐秀并不太信,狐妖还能把男人给糟蹋了,哪儿说理去,要说也是男人把美貌的雌狐狸妖精给吃了才是正道。
蒋山卿道:“大人大人,学生还有补充。”
“说。”
“这妖狐身上的味道很淡,不似狐狸那般有臭味,可见是个法力高深的妖精,影去了拙形。”
这是废话,徐秀一拍桌子道:“本就不是什么妖狐,不要胡言了,待本县差人去捉拿,一切就真相大白。”
“…真的是妖狐。”
“不是。”
蒋山卿无奈的摇了摇头,只道:“大人不要小瞧了这个妖精,听说大报恩寺的小沙弥都着了道,□□被开了花。”
瞅着他模样斯文,这□□□□的话语说的一点避讳都没有,徐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直接道:“说不是就不是了,闭嘴,再多嘴就打你屁轕股噢。”
下意识的捂住了屁股,蒋山卿低声道:“不是就不是好了。”
“下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的榜单是2W字的,目前还有5500没完成!还有36个小时到期!绝对能完成!!!绝对可以的!(竟然被锁了……修改一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