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处理室里玻璃碴子一个个落到器械盘里的声音很清晰,祁康的心也跟着那声音一下一下的揪着,心想这到底扎进去多少啊,怎么还没好……
庄扬攥着他的手开始用力,捏的祁康有些疼,可他不仅一声没吭甚至连眉都没皱一下,这点疼跟庄扬的比根本就不算什么,还好这种时候自己能陪在庄扬身边,能陪着他一起疼。
“好了,干净了。”
医生这话一出,祁康紧绷的神经一松扶着庄扬大口喘气儿,他一身的冷汗,好像受伤的不是庄扬而是自己。
祁康的表情动作庄扬都看在眼里,握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松开,用另一只手绕到祁康身后在他背上一下下的安抚着,掌心带着属于庄扬的温度,清晰明了的传到了祁康背上,让他背部一僵。
抬头而视,四目相对。
祁康觉得自己的心在胸腔里不受控制的狂跳,都他妈要窜出来似的。
庄扬也坚持看着祁康上药,两个人一人包着一团纱布回家了。
折腾了一天,累的都直想往床上一砸就睡,可是浑身又是水又是汗的,不能不洗澡啊。
洗澡——
祁康看看自己又看看庄扬,心想他俩这个mv可拍的够惨烈的,一个伤了手一个伤了脚,妈的这mv要是不红,都没天理。
“那个,扬子你不方便别再摔出个好歹来,我帮你洗吧。”谭仲启好心提议。
什么,帮老大洗澡?!那不就是要看老大的果体了么?!
小吉登时一激灵,卧槽这肿么可以呢,这他妈坚决不行啊!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孤男寡……男,赤身果体,蒸汽氤氲的,擦枪走火还不是必须的事儿么!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那啥,累了一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俩早点休息啊!明天见!”小吉拽过已经开始挽袖口的谭仲启就往门外拖,还捎带着叫傻愣在一旁的曾曼,“大傻曼,愣在那儿干嘛,快走了!”
“哎哟卧槽你他妈拽我干嘛?”谭仲启不明所以的嚷嚷。
“哦哦。”曾曼也还没明白过来只好应着跟小吉一起走了,其实她还在那儿纠结自己要不要帮祁康洗澡,可自己是个女的啊……
小吉一边拖着谭仲启一边想,软面包小爷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剩下庄扬和祁康两个“伤残人士”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呃——”祁康望天,尼玛谁来告诉他这种尴尬到死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啊。
庄扬倒是挺自然的,看看小孩裹成粽子的手,问道,“要不我帮你洗?”
“啊?”祁康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连连摇头,“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都是男人怕什么。”庄扬笑道,小孩还不好意思上了。
是啊,都是男人,可他妈就是因为都是男人才有问题啊,要是个女的祁康反倒不怕了。
“我扶你上楼吧。”祁康转移话题,说着走过来就要扶庄扬。
庄扬把手搭在祁康肩上,没了谭仲启的帮忙,他没有把全身的力量放在小孩身上,朝那边扬扬下巴,“别上去了,楼梯太麻烦,我今晚就在一楼客房睡吧。”
“哦好。”祁康点头,觉得这主意真心不错,要他扛着庄扬上楼还真是个浩大的工程,好在庄扬家很大,一楼也有房间。
站着庄扬可以悠着劲儿不全压在祁康身上,可走起来就由不得他了,因为伤在脚底,他的左脚现在完全使不上力,他俩现在就跟两人三足一样,从客厅挪到客房。
庄扬的胳膊绕过祁康的脖子搭在他肩头,这样就不可避免的两人头挨着头,庄扬走路吃力,喘气声就在祁康耳边,那带着些许压抑的粗喘听在祁康耳朵里那就是赤果果的诱|惑!
这才走了没几步他就觉得耳根发烫,心跳加速,他妈的小腹那里一阵燥热,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石更了!
太操蛋了,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这都能石更起来,看来他真是欲求不满到开始乱发情了……
推开一楼客房的门,他在门边的墙上摸了半天都没摸到开关在哪儿,庄扬往前挪了一步伸手想去开灯,结果没站稳往前一个踉跄眼瞅着就要摔,祁康下意识的挡到庄扬身前当了人肉垫子两个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不知是谁的脚踢到了门,直接把门给踹上了,那砰地一声成了导|火|索,直接把祁康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给烧断了。
屋子里并不是漆黑一片,有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
庄扬用手撑在地上支起身子急急地问,“怎么样,是不是摔疼了?”
小孩当了他的人肉垫子垫在庄扬身下,他一点没摔疼,可小孩就不一定了,虽然这屋有地毯,自己这么重压也得压出个好歹了。
祁康看着自己正上方的庄扬,那眸子就像染了照进来的月光,清澈明亮深深的把他吸了进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就那么短短几厘米,庄扬的气息,庄扬的体温,庄扬的重量,都搅乱着祁康的理智,让他顾不上思考。
干脆眼一闭,心一横,右手抓住庄扬的衣领,仰头就吻了上去。
脑袋一片空白,就只剩一个念头——庄扬的唇真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