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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 容少的神秘前妻 > 第91章

第91章

想到这个樊雅就忍不住叹气了。

说起来,她失踪的频率还真的是高……

“想什么呢?”

依旧是与容浔相似的声音,带着淡淡好奇,伴着落座的声音,那人似乎是在她对面坐下了。

“听说,你想跟你家人打电话?”他问。

“不会‘骥’集团的首席连这个胆量都没有吧?”樊雅微微挑眉,精准将面孔挪到他的方位,虽然她看不见,但对着人说话也是礼貌。虽然对人渣礼貌会很浪费,但她也不能因为一个人渣而坏了自己的修养不是?

男人眸光微微一挑,看了眼守在她身边的佣人。

佣人惊了一跳,慌忙摇头,示意自己从来没透露过他的身份。

他不由有些诧异了,看向樊雅的眼神里含了更多的兴味,“哦,你怎么知道我是‘骥’集团的首席?你见过我?”

“不好意思,我瞎了。”她优雅翻了个白眼,拿起咖啡杯,浅浅啜了一口。

一个瞎子能看见什么,他居然蠢的问出这种问题。

某个‘蠢’人不由摸了摸鼻子,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的一边的佣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首席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都是一副尊贵冷静的模样,连话都很少说,他居然对一个不知来历的陌生女人微笑,而且还是那种一脸无可奈何近乎宠溺的微笑?

男人微微抬眼,扫了眼佣人,佣人一惊,立刻无声退下。

“说说看,为什么你知道是我,如果说的好,或许我会考虑给你电话。”

樊雅一怔,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也没隐瞒。

她的猜测过程本来就不需要隐瞒,这人性子诡异,不按常理出牌,却似乎也不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她淡道,“这两天日常饮食都不错,而且你手底下的人办事妥帖又谨慎规矩,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我自认我的记性不错,虽然我现在瞎了,但我都猜到你到底是哪位,显然你应该是个外来户。”

‘外来户’不置可否,瞧了眼桌上,桌上放着点心咖啡,点心倒是有一盘,咖啡只有她面前那一杯。

他突然有些饿了。

“继续。”他伸手。

“而玫瑰公馆的甜品节虽然是由川岛集团出资,但很多消息都指向是‘骥’集团的首席,‘骥’集团从来都神秘,首席更是出了名的龟缩之王,跟你这天的反应一对称,这么简单的推论,并不复杂。”

“是挺简单。”优雅啜了口咖啡,男人微笑,突然发现对着一个眉眼生动口齿伶俐的聪明女人,连稍显苦涩的咖啡都顺滑甜蜜了起来。“咖啡还不错。”

“谢谢你的招待。”樊雅脑海里迅速滑过什么,也没在意,“既然推论很简单,我可以打电话报平安了吧?我家里人很担心。”

“你不会忘了,你现在正接受我的邀请吧?”

樊雅一窒,这人脸皮真的很厚。

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既然是邀请,那你不应该让我这个客人觉得宾至如归?”

“可是我更喜欢客随主便这句话。你觉得呢?”他微笑。

樊雅登时哑口无言,突然有种被人耍弄的感觉,一股心火蹭蹭往上冒。她下意识去端咖啡,却摸了个空。

嗯?

对面男人又悠闲的啜了口,补充说,“咖啡真的不错。”

樊雅楞了楞,霍然明白了。

他拿的是她的咖啡,还是她喝过的?

樊雅按住桌子的手猛地用力,深深吸了口气,将不可思议与恼怒慢慢压下去,他喜欢喝她的口水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没有喝他的口水。

重复催眠自己好几遍,紧绷的情绪慢慢舒展开来,她微微吸了口气,优雅站起身,不想再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废话,“我先回去……”

一个‘了’字含在口里,她脸色骤变,下意识按住桌子!

糟糕!

男人已经做好她甩脸走人的打算了,看她这个样子,倒楞了楞。

他下意识伸手扶住她,“怎么了?”

樊雅猛地拍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低叫,“别碰我!”

虽然语气严厉,但她声音低哑,不像是在怒斥,倒像是在撒娇。

男人微微皱眉,知道她不对劲,立刻强制扣住她的脸往上一抬,才发现一会功夫,她的脸上已经薄薄红晕,仿佛上好的胭脂,黑白分明的眼眸半睁半掩,眸光柔软而迷离,更多是强撑着的清明。

“你……”男人怔了怔。

“看够了没有?”樊雅冷哼了声,勉强压抑住身体里窜出的火焰,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骄傲,“看够了就送我回房间。”

男人脸色微微凝重,“你这状况出现了不止一次?我怎么都不知道?”

樊雅咬了咬唇,如果她现在实在是没力气,简直想咬他一口。

这种事让她怎么说?

告诉别人她这两天时不时就会情热难以自抑,全靠冷水澡来平复身体里的空虚?现在突然这样,应该是被这男人激的动了怒?

她扶住桌子,微微喘了口气,猛地一把推开身边碍事的男人,踉踉跄跄的往记忆中的方向走。

她走的正前方,是个水塘。

男人怔怔看着她的纤细的背影,踉跄而坚强,没来由的,他心脏突然微微的痛,像是在心疼。

这个时候还在固执倔强,她平常是不是也是这样?

一个怔忪间,回过神,就看见她一脚踏向水塘。

他惊了一跳,一闪身赶紧将人捞了回来,“你这女人,你就不能安分……”

砰一声!

他猝不及防,被怒气正盛的女人一把推进了水塘……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溅了樊雅一头一脸,冰凉的水滴落在脸上,她一个激灵,后知后觉的想起这花园里似乎有个水塘,所以他刚才是想来救她……

听声音,她应该是把他推下去了?

心里突然生出一点快意,活该!

水塘里的挣扎声渐渐小了下去,咕噜咕噜,动静渐渐小了下去。

目不能视物,也不想再随便乱走的樊雅皱了皱眉,侧耳听着那渐渐消失的动静,迟疑了下,还是开口,“喂?”

水塘里的动静越来越小,几乎听不到了。

她很确定那人肯定没有爬出水塘,还在这水里。

除非他游泳技术很过关,这么长的时间……

她随手抓起地上一颗石子,往水里扔,砰一声响,“喂?”

没人回应。

“有没有人在?”她回头,扬高了声音问,等了好一会,四周依旧空空荡荡,没有人来。这里是后院,本来就只有一个女佣贴身照顾她,现在女佣被他赶走了,一时半会恐怕还真的没人过来。

没有焦距的视线锁在水塘上,她的眉头不自觉的拢了起来。

真的淹了?

可如果不会游泳为什么不叫?

男人面子?

她又扔了个石子下去,“你不会游泳?喂,说话!”

挣扎动静渐渐小了,几乎是听不见了。

樊雅眉头拢的更紧,她才来时女佣就跟她说过,这水塘并不大,也就二十平方的样子,但十分深,约莫有三米,这样的深度,淹死一个人绰绰有余。

她突然痛恨起自己为什么看不见了,并且决定今年一定要加大寰宇的生物科技研究金额,只有尽快研究出与社会发展相匹配的生物医学科技,才是对人类最大的造福。

如果是以前,不管这人是什么来历,如果他真的不会水,樊雅一定会下去救人的,可是现在……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早就悄悄攀扶在水塘边缘的男人挑挑眉,有些不豫的看着刚才眉眼间还掩不住焦急的女人往后退,虽然他也认为她的选择无可厚非,但看见她真的后退了,心里为什么还是隐隐的不舒坦呢?

他摸摸鼻子,深深觉得自己骨子里一定藏着受虐倾向。

他才要攀着水塘爬站起来,就见樊雅脱下了身上的外套。

灿烂霞光下,女人只穿着羊毛衫与牛仔裤,贴身的材质勾勒出姣好而完美的线条,黑发披肩没有任何装饰,脸上泛着微微红晕,清爽的仿佛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莫名的,他突然想起那天她红裙潋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女人果然是有百变女郎的气质,每一种风貌都惊艳了人的眼,又突然响起她那天不可自抑的低呼,虽然他当时是捂住她的嘴巴了,但两个人靠的那么近,她那声声轻轻逸出的低喘……

他发现他现在没办法上去了,他得好好冷静冷静。

还没冷静完,他就见那女人突然跑起来,一个助跑,一个跳跃,咚一声,直接跳进水里。

姿态优美,恰似美人鱼。

他现在却只想着掐吧死她了,这是什么季节,她是什么状况,居然赶往水里跳?

他想也不想赶紧迎上去,冲势过猛,在水里又待了这么久,一冲之下,自己都能听见自己腰间咯噔一声轻响,随即就是一阵钻心剧痛,剧痛之下全身力气散了大半。

他闷哼了声,面部微微扭曲,下意识挣扎,身体却不由自主往下沉。

他苦中作乐的响,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前方水流倏地翻滚,美丽的美人鱼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动作灵活的仿佛水是她的第二故乡,不施粉黛的年轻脸庞在碧青的水纹里清美皎洁,黑发浮在水中,有种飘逸的美感。

樊雅闭着眼,心无旁骛的搂住他的腰,一边暗自庆幸自己来的及时,一边猛地往上踢水,带着他往上游。

他怔怔看着身边闭着眼睛游泳的女人,见她散乱的发飘过来,他下意识伸手,黑的似墨一般的长发却像是有自我意志一般,轻轻一滑,已从他的指间滑走。

心里突然一阵悸动。

这个场景,像是触碰到他心底深处某个拼图,拼图不安分的一滑,尖锐的触角刺痛了他的心脏,抽抽的痛。

从来都自认宽容大度的男人突然别扭起来,像个孩子似的顽固的非要去捉她飞扬的黑发,也不知道是他痛的手软还是她的头发跟她人一样滑溜,左抓右抓就是抓不到,恼的他危险睐眼。

忙着救人外加自救的樊雅哪里知道身边的男人退化成了幼稚的孩童,非要跟她保养良好的头发过不去,专心致志的往上游,眼看着头顶上水面在望……

“啊!”头发的剧痛让她倒嘶了声,口一张,手上力气一松,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下坠。

终于抓着头发正得意微笑的男人‘呃’了声,终于反应过来。

他居然蠢的跟她头发过不去,脑子被门夹了吗?

脑子被门夹了的某人赶紧幡然醒悟,便被动为主动,搂住她的腰,一踢水,轻轻松松的把人带了上去。

樊雅先是一愕,随即一笑,笑意冷冷。

骗她?

攀到岸边,被先推着上去她也没拒绝,安安静静的上去了,等男人攀着往上跳时,她突然凌空一脚,正中腰腹!

砰!

刚刚露出头的男人往后一仰,又被踹下了水。

“给我下去!”

……

樊雅气冲冲的在闻讯赶来的女佣的扶持下匆匆回房,压根不理身后男人到底有没有爬上来,等她坐进温暖的浴缸里,才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些年,她从来都冷静自持,一贯从容,就算是再厌恶的人,她能笑的圆滑而冷淡。

可面对那个男人,她竟然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甚至还有点小任性。

明明,他挟制了小隽,还限制了她出入自由,从任何道理上来说,他都应该是她防备的对象,但就这样一个人,她居然会不顾生死冒险救他,还意气用事的两次踢他下水,却压根没想起来他一动怒,死的会是他们母子……

找不到焦距的眸光闪了闪,有些自己都不理解的情绪一一闪过。

她用力摇了摇头,突然一阵惘然。

或许,只是因为他的声音,像极了容浔……

容浔,你在哪?

……

等她泡好澡走出浴室,守在外面的女佣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手机交给了她,“这是先生给您的手机。”

他待她,似乎也比一般人来的宽容。

眼底掠过一抹情绪,她迟疑了下,“他人呢?”这么久,应该上来了吧。

“先生在推拿。”

“推拿?”

“先生的腰有旧伤,今天好像又发作了,已经请了医生过来推拿。”女佣恭敬的道,“先生让我转告您,如果您现在想回去,我们会在晚上送您回家,但如果您想接小少爷一起的话,可能要等到明天中午。”

樊雅怔住。

自由来的突如其来,反而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而且他一会功夫怎么这么好说话起来了?

虽然满腹疑惑,但她也知道女佣也是听命行事,也没办法告诉她原因,她想了想,“我明天中午回去。”

“好的,我会告诉先生。”女佣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体贴的道,“我晚饭时候再过来,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按通讯仪。”

女佣迅速退下,樊雅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的怔忪了会,才想起来拨电话。

苏颜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语气不是很好,“喂?”

“是我,樊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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