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糟心事林芸希没有打听,经过那天的惊吓,她现在被勒令静养,直到方妙回门的日子才被允许下地走动,方妙这两天一直呆在武家,估计是怕她难受,谁也没有跟她说起方庆林来闹事的事情,她这次回来也是跟家里人知会一声,她和武阳中马上就搬到县城里去住。
吕氏很是不舍,还以为方妙是不是因为乍一嫁过去不习惯所以才急着离开,问了半天才知道武家房子有些挤,为了给她还有武阳中留出足够的空间,武家其他人挤在一起住,十分的不方便,所以才会大婚刚这么几天就离开,那宅子本来就是给他们准备的,早就打扫干净,只需要把家具拉过去就成,这事方岁寒都不用操心,方家的四个兄弟半天就能给办的妥妥的。
这两天方岁寒得了个意外的消息,他们之前在客栈遇到的那个意图不轨的人被追查到了踪迹,那人确实是黑的,水匪出身,后来河坝决堤以后走水路的人越来越少,所以这才上岸,得到这个消息的方岁寒足足一刻钟没有说话,想了良久之后才对来人下令先不要打草惊蛇,要顺着他这个藤摸到后面那些瓜。
直到天黑,方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方家,她前脚走方元武和方子浩后脚就来了,不得不说那药膏真是好用,短短三四天的时间脸上的肿胀消去了六七成,紫色也褪去了不少,不过看上去还是挺吓人的,吕氏瞧见了忍不住唏嘘不已,方子浩又是好一顿宽慰。
虽然方子浩现在恢复到了可以下地走动的程度,方岁寒还是自己去了县城学堂里给他告了假,那夫子估计也是知道方子浩被欺负的事情,没有多问直接就准了,还让方岁寒转告方子浩在养伤期间也别荒芜了学业。
说实话看到方岁寒的时候,那岁数不大的夫子心里也挺忐忑的,毕竟学生是在学堂里被打伤的,说起来他也该担些责任的,见方岁寒从始至终都很客气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方岁寒并没有在学堂逗留多久,他刚一离开,一个小个子的男生飞快的从窗户下面跑开,回去嘀嘀咕咕了一阵,然后学堂里最左边的那个屋子立刻就安静不下来了,有人神色不安,也有不屑于顾的。
方岁寒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方子浩制定一连串的练功的安排,同时还叮嘱他不能把功课给落下,方元武感觉方岁寒的这种做法很不妥,读书就是要好好的读书,习武这也差的太多了,而且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练的会的,难道没练好之前就得留在家里?这也太耽误学业了,最重要的是方岁寒的意思是谁欺负方子浩就回击,万一给人家打坏了,那岂不是惹了滔天大祸,那里的孩子哪有什么善茬,只动动嘴皮子他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他担心也只能忍着,因为是他主动找的方岁寒帮忙,这时候再出来推三阻四,不用想也知道会碰壁。
张阔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方子浩受伤的事情,中午的时候跟着苏元柏他们三个回来,脸上难得收了平日嬉笑的样子,师徒俩分开没多久再见面自己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想到当初求得张夫子引荐并不太正大光明,方子浩有些赧然,张阔看着面对着自己有些不自然的方子浩说道:“子浩,你应该知道我曾经想要引荐元柏他们三个去县城读书被拒绝的事情吧?你那个时候是不是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我没有提到你。”
这事曾经可以说是方子浩里最大的疙瘩,他跟林靖遥四个人玩的好,除了苏元柏天资特别的优于常人以外他和他方安和还有林靖遥三个人在学习方面并没有差多少,所以张阔之前的举动无疑给他很大的打击,方子浩的心智并没有成熟到宠辱不惊的程度,心里自然有各种的想法,但是此时被张阔盯着看,那一双仿佛能看透他内心的眼神的凝视下,方子浩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的发虚,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子浩不敢。”
“不敢?”张阔抬手就给了方子浩一个头锥,好像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一般,笑了出来,不过笑容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眼睛紧紧盯着方子浩继续说道:“子浩,我之所以之前没有提及你并不是你不聪明,而是觉得你年纪小心性不稳定,很容易被外界干扰,也很容易受到打击,所以想过两年再提这事,不过现在出了这事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能给你提个醒,这个世道并没有你看到的那样单纯,总之,以此为戒,今后行事要谨言慎行,让人找不出半点毛病自然就能远离那些无妄之灾。”
说到这里,张阔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话锋一转,突然道:“千万不要跟我学,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一站出来就是有心人的靶子,你挨了顿打,我可是差点丢了命。”
方子浩:“……”前面的他能明白,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师父这么说是在开导自己?这实在是有些隐晦。
听了方岁寒的话以后方子浩想了很多,心情也平了大半,经过张阔这一说那些不舒服的地方也被抚平了,他也算因祸得福,现在被最敬重的三叔方岁寒手把手的教基本的功夫,这是他之前梦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