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哥——”
“狗哥哥~”
江远被早起打鸣的鸡吵醒还愣了好几秒钟突然有种时空逆转回到了吴珑山脚下的感觉。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纯真的少年以为自己上山去通过精巧的lv4的犯罪现场勘查技能找到些微量证据运气好还能抠出点指纹说不定顺顺当当的就把桉子给破了。
也就吃了三四十只大公鸡的日子吧卷宗里已经列出二十几条命桉了。
相当于团灭两支半的驴友徒步登山队。
自己还拼了一次命!
说实话江远从医科大的法医系毕业最恐惧的职业死亡模式第一位是被尸体感染第二位是被重回犯罪现场的凶手给抹脖子第三位是吸多了福尔马林里的甲醛得癌症。
枪杀这种模式江远是想都没想过的。
全靠队友给力惊险刺激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
心跳都抖抖的。
江远翻出手机来给牧志洋发了条微信问候感谢队友祭献保平安。
再起身出卧室正好见老爹也是睡眼惺忪的走出门来。
“爸。”江远喊了一声。
“恩。”江富镇看了眼儿子又看看窗外正好听到公鸡又打鸣。
江富镇走到窗前又看一眼再看看江远问:“吃公鸡吗?”
江远迟疑了一下道:“早餐吗?来不及了吧。”
“爆炒个鸡腿也挺香的。”江富镇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出去:“老六是你弄的公鸡在叫吗?我知道祭祖用的你也弄太多只了杀一个大的我待会过去取两条腿炒了当早饭吃。”
等手机另一头的人应了江富镇进卫生间洗了两把脸命令江远道:“你去把锅烧热我去取了鸡就来。”
“哦。”江远应了转身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分明听到窗外的鸡叫声有了明显的变化。
早餐江远得到了绿辣椒爆炒鸡腿肉夹馒头与红辣椒酱。
家里没有女人管两个男人一人泡杯茶就着馒头吃的很香。
小区内安安静静的一声鸡叫都再没听到。
7点多钟陆陆续续有队伍喊着开拔了。
在祭祖方面江村人都是职业的。
尤其是最近十几年来随着拆迁的进程各家各户其实都没什么事做了。而祭祖这件事的重要性则被不断的拔高起来。
从每年一次到每年两次再到有机会就拜拜。各家各房的掌柜的在祭祖方面的分工合作也都是在不断增强的。
每家每户做什么要干什么都是几年一轮提前就分配和争取清楚了。
今年唯一改变了的就是十七叔和十七婶没了以至于稍做了微调。
早晨9点钟。
老江村江家祠堂。
祭祖仪式正式开始。
先是穿着戏服的老爷爷老奶奶们踩着奇怪的步伐跳舞。
接着几位长辈站在前排向祖先献上了祭品。
一只大公鸡一只羊一只大肥猪。
紧接着两队新人穿着大红的嫁衣遮着红盖头来到了祠堂前。
这是借着祭祖的机会顺便结婚的年轻人。
大部分情况下这种都是已经领了证甚至举行过婚礼的年轻人了。不过祭祖的兆头很好村里人也乐意有人同办喜事。
这一套搞完了已经是10点钟了三爷爷看着时间高喊一声“状元拜祖”就有人将江远给推了上去。
一起上去的还有二等功臣之家的牌匾。
接着三爷爷让江远将二等功的勋章戴起来烧三炷香向列祖列宗报喜。
江远乖乖的照做。
烟气缭绕间江远的情绪异乎寻常的平静。
突然就很想认真的拜一拜。
这一次出门这一枚二等功的勋章本身是带着死亡的气息的。就像是那些死去的驴友没有谁是真的想要寻死的。
一次简单的寻常的无非是换个地方进行的远足却演变成了人生终点的旅行。
死亡往往比大家想象的更迫近更突然。
最后的仪式是有人将那块小小的大约30公分长的“二等功臣”的小牌匾订到了祠堂门前的门厅顶。抬头向上看约有百多平米的门厅顶棚上已是订满了各种各样的牌匾有的牌匾还遮盖住了前代的小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