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禁宫
大雨泻下仿若无穷无尽天河倒灌人世。
昏暗朦胧中满面尽是漆黑偶有闪电落下仰面望去灰暗天穹上密布稠密的灰云仿佛连接无数道丝绦。
鼓声阵阵杀声渐渐靠近震得人心惶惶不安。
侯在廊内的侍卫衣不解甲按戟坐定沉默不言带来些许安慰。
“陛下。”
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一个太监正在禀告前线战事。
“事情不是很顺利刘真人去了法坛虽然起了但齐王殿下亲自擂鼓已经堆土一丈快要踏上墙头。”
“胡少监(胡怀安)拼死抵抗已中二箭守门死伤不小不过还能抵抗。”
皇帝冷哼了一声却对胡怀安中箭并无丝毫反应只是沉吟问:“运河水势如何?”
“回陛下连日大雨三河之水泛滥已淹没定水碑过午桥并分水龟。”
此三处虽名称不同但作用相似都有水位之线以防暴雨成涝。
皇帝皱眉沉吟久久无语。
自噩梦开始他就有种心惊肉跳之感随着时间推移这种不详的感觉更是浓郁。
这让他越来越烦躁。
都是这逆子!
还有该死的妖族!
“好尽引三河之水并朕这御河之水给朕狠狠地淹!”
“是!”
看见传旨太监奔出皇帝心稍安回到了御案之上却烦躁不己若有所思拾起了一个折子翻了一眼。
“张岱没有死临阵退缩了?”皇帝不由嗤笑:“朕还以为他真不怕死呢!”
“还有太孙……”皇帝突然之间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些细想又找不到。
“张岱畏死处置太孙就有些勉强不过……”
才寻思突听见一处大哗急行几步看去只见玉阙门方向杀声而起隐见黑烟奔而起。
“怎么了?”
“玉阙门为什么有异动?”
皇帝才厉声说着一个太监匆忙而到高喊:“不好了玉阙门侍卫报告太孙反了!”
“什么胡说太孙远在数百里外查帐怎么可能在这时出现?”皇帝头都嗡了下厉声呵斥。
“奴婢岂敢妄言李翔派人急报如此!”说着汇报的太监连连顿首额上都带了血。
皇帝神情恍惚似乎听不清楚牙关紧咬凝望着玉阙门突然之间回首迅速翻开几分奏章扫过不知怎的皇帝的手有些发抖喃喃:“难道是这样?”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虽然许多关窍还是不通但似乎一道明光闪过把许多事串联起来皇帝不由狞笑。
“好好蜀王的事齐王的事鲁王的事多少风风雨雨……连朕都被骗了!”
“朕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睛……哈哈”皇帝狞笑眼中放出了灰色的光才要继续说话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殿中震动起来。
皇帝下意识抬头恰看到瓦片木砖呼啸坠落。
“皇上!”
殿中齐声惊呼大半没能反应过来少数反应过来却离得较远。
赵秉忠靠得近拔腿要上前眼前却忽闪过太孙的脸。
地动还在继续灰尘弥漫遮蔽视野砖瓦木头装饰都倒向御座。
不由自主地脚下就稍稍放缓了些许。
就是这纤毫之差屏风后突闪出几个太监只一拨只听噗噗数声所有砸向皇帝的东西都拨了过去。
一块砖头拨回无人阻挡重重落在刚才的禀告太监头上顿时他仰面栽倒跌下猩红的血液顺着面颊流下。
“陛下!”
没有人在意这个太监连连呼喊就要靠近。
“站住都不许动谁靠近就杀谁!”一个太监尖声喊着有个小太监似乎昏了头仍旧无头苍蝇乱冲只听啪一声人影一闪这小太监闷声一下胸口中掌跌飞出去落到地就不动了。
“我不敢妄动就是皇帝贴身还有这批人呀!”赵秉忠见此深深低下头去。皇帝却没有这心思转声命:“快去传旨让孟林速去玉阙门查看虚实再来禀朕!”“是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