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槐安!”
一路紧赶,终于在黄昏时分来到槐安县。
槐安城头几名官兵远远看到,下一刻铃声响起,县城大门开始轰然关闭。
接着就是大量的士兵跑上城头,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周广延站在城头,待卓君彦车队近了,放声大喊:“卓君彦,你已被列为叛逆,这槐安县是容不得你了。”
卓君彦看看县城上的士兵,还是那些熟面孔,笑了笑,取出狙击枪:“怎么还是你们?岩城没留人?”
望着那熟悉的大枪,周广延心中一跳,硬着头皮道:“已经回去了。卓兄弟,职责所在啊!”
他上一句还无比硬朗,下一刻便称兄道弟。
终究还是狙击枪的面子大。
卓君彦点点头:“理解。这样吧,我把门砸开,算是我攻下来的。”
周广延连连点头,给了几名士兵一个眼色,一群田军士兵纷纷向着旁边跑去,对着空气呼喊挥刀,仿佛在与看不见的敌人战斗一般。
卓君彦也不废话,直接冲出,对着县城大门就是一拳。
轰然撞击中,城门已然倒塌。
这一拳看得周广延也心惊无比:此人功力又有精进!
一行人已大摇大摆的入县城。
周广延从城墙上下来,苦口婆心道:“你现在麻烦大了,又何必再回来呢?”
卓君彦也不接茬,只是问:“虎帮的兄弟怎么样了?”
周广延道:“都还好,马兆日及时投诚,不过还是有几个被下了狱。”
“放出来。”
“已经去放人了。不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把靳无心和羽未央都带走了……”周广延还想解释。
卓君彦扬手道:“行了,我都知道了。先去虎帮,都安顿下来。”
周广延看看他身后,疑惑问:“怎么一下多了这么多人?怎么还有铠甲?”
刀剑可以民间有,铠甲唯有军方穿。
周广延看到有几人身上竟然穿了铠甲,心中立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卓君彦拍拍他肩膀:“回头你问七斤吧。老周,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也不逼你。我给你个建议,凡事先别急着做决定,看一看情况再说。”
说着卓君彦已跳上一匹马,喝道:“杂碎们!都给老子听好了。进了虎帮,就得按规矩办事,一切听张七斤的。谁要是不听,一律杀无赦!”
说着卓君彦将AK丢给张七斤,低声道:“记得我给你的交代?后院地窖里有我放的子弹,你直接去拿,特娘的给我省着点用,没事别乱开,其他的东西更别动,很危险!”
卓君彦之前已教过张七斤怎么使用AK,这刻张七斤兴奋接过,连连点头。
然后他熟练的拉枪栓,枪口指天,对着天空就是一枪,人如银行悍匪,气吐八方风雷:“所有人听令,回虎帮!”
“是!”一群悍匪可以不服人,绝对服AK,在张七斤的指挥下,朝着虎帮而去,卓君彦则掉转马头向县城外去。
张七斤在后面喊:“老大,这岳清秋真交给我了?”
卓君彦的声音远远出来:“有本事你就把她给娶了,但是不许用强,你敢用强,我就扒了你的皮!”
张七斤呵呵乐了:“谢老大!老大放心,绝对不会!”
岳清秋号称胜安县第一美人儿,张七斤怎么可能不动心?只是老大在上,自然优先老大。
如今老大不稀罕,张七斤心情雀跃。
周广延一脸懵逼问:“他去哪儿?”
张七斤笑道:“自然是去岩城。”
岩城?
周广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自己一个人去岩城?”
张七斤笑了:“我刚开始听老大这么说的时候,和你一样的表情。”
周广延脱口而出:“他这是在找死!”
张七斤叹气:“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现在到是能理解老大……”
“理解什么?”周广延不解。
张七斤便将他们在胜安的经历说了出来。
听到卓君彦杀了岩城的一个小旗和上百官兵,周广延懵了。
之前他不抵抗放人进来,本质还是觉得这是上面诬陷,现在才知道这已经不是诬陷而是事实了。
合着你们这是已经反了啊?
我正在和一群反贼谈笑风声?
我作了个大死啊!
张七斤看出他心中惊恐,安慰他道:“老大这次去岩城,就是解决这事的。”
“怎么解决?”
张七斤缓缓道:“他要一个人干翻岩城。”
周广延吃惊的嘴可以塞进西瓜了。
这叫什么解决之道?
张七斤缓缓道:“武道中人,服的就是强者。然而天下还未见有谁能以一人之力掀翻一座城市的。”
周广延倒吸一口冷气。
他终于明白了卓君彦的想法。
卓君彦现在拥有的不过是一帮地痞,流氓,混混,盗匪。
靠这些人,抵抗官军毫无可能,就算是这些手下,也一个个都不会对未来抱有信心,稍有打击就是崩溃——卓君彦是交代了马兆日可以投降,可就算他不交代,其实马兆日还是会投降,只不过交代了之后,对方就有个台阶,对于后面收回也更方便一些。
但如果卓君彦以一人之力强压一座城……则内部士气必振,军心可稳。
要不为什么古人经常把自家的将领夸耀的天下无双呢?确实这是增进士气的最佳方法——造神作派,古今一致。
当然弊端也是有的,一旦神陨,对士气就是巨大打击。
但对“神”来说,这种后果无所谓了。
周广延能理解卓君彦的做法,但他怎么都无法相信卓君彦能做到这点。
他颤颤巍巍道:“岩城可是有一千二百府军啊!”
张七斤幽幽接口:“再加五百田军,两大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