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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还是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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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虎所说打扫战场的痕迹,并不是通常意义上战后的打扫,而是指贼人为了误导我们的视线而做出的事后处理。

本来这种处理可以起到误导的作用,但现在大家都知道贼人对现场进行了处理,那么贼人的处理反而就是线索了。

要处理脚印的问题,不外乎两种方式:事后打扫;事前处理。

事后打扫,就是在脚印留下之后,利用各种方式使脚印消失。这种处理方式留下的痕迹会更多。对于有经验的捕头来说,很容易就可以找到痕迹。

而事前处理,则是使用工具,例如在鞋子上绑上草垫,就可以让自己不留下脚印。

但就算是后一种方式,也会留下痕迹。因为既然使用了工具,总会留下工具的痕迹。顺着这些工具的痕迹,也可以找到贼人的踪迹。

大家分头在周围查看,没有找到第一种处理方式的痕迹。因为现场周围的地貌,并没有受到大的破坏。但很快,雷光就在西南方向找到了一根稻草。

荆州本来就是水稻种植的大州,周围也有很多种稻的人家,在临江庄发现稻草,本没有什么奇怪。但在偏僻的林中发现稻草,就说明一些问题了。

接下来,雷光分派衙役,继续向西南方向勘察。不久之后,消息就传来了,又有衙役发现了掉落的稻草。

雷光精神大振,根据两次发现稻草的地点,调整方向,继续派出人手搜索。稻草发现得越来越多,一条盗贼撤退的路线也浮现出来。

接下来,稻草的发现就越来越容易了,因为雷光已经可以对盗贼的路线做出预判了。

不过作为本地通,我、马谡、丁中三个人却越来越觉得麻烦来了。

因为大家都非常清楚,盗贼撤退的方向,正是江边。这也就意味着,盗贼多半是从江上来,又从江上走,再追下去,就再也没有盗贼的踪迹了。

事实也证明了我们的预判,果然稻草消失的地方,正是江边。尽管雷光依靠丰富的经验找出了盗贼的撤退路线,但最终还是失去了线索。

我再次感到报应不爽,成日里把事情栽赃在锦帆贼头上,看来这一次人家真是从江上来作案了。

好在经过这番追踪之后,雷光已经可以完全确定,盗贼另有其人,跟马家堡无关。只不过盗贼到底是谁,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盗贼一定不是锦帆贼。”雷光断定道。

“何以见得?”马谡故意装糊涂。

“很简单,锦帆贼实力强横,如果他们要伏击何大人,一定不会受到那么大的损失。其次,从前几次锦帆贼作案的习惯来看,锦帆贼没有嫁祸于人的习惯。同时锦帆贼跟熊大人也没有仇,锦帆贼没有嫁祸于熊大人的动机。所以这次的贼人,一定不是锦帆贼,而是另有其人。”

“不管他们是谁,刺史徐大人已经严令破案,不管是谁,徐大人都要派大军剿杀。我们的任务,就是把真正的贼人找出来。敢在熊大人的地盘上动武,敢蔑视徐大人的后备军,这盗贼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马谡斩钉截铁地道。

雷光不由皱起了眉头。看来,这次的麻烦大了。前面三个案子加起来,对他的刺激也没有这次大。而根本的原因,就是盗贼捋了他的虎须。但从眼前的情况看起来,盗贼既然从水上走了,又到哪里去找盗贼呢?

“这样吧,我觉得可以从另外一个方向继续查勘。既然盗贼要嫁祸于我,当然在撤退的时候也要留下痕迹。我们到那边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雷光大喜:“熊大人之言有理。我们这就回去找。”

不过雷光的目光很快又暗淡了:“如果我所料不差,盗贼一定还是从水上走了。”

马谡笑道:“没有查过怎么知道,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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