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总镇大人东面出现一股叛逆约摸千人打着泗州义营旗号距我们约摸二里地正嚣张挑衅!”
祝家庄内一名塘马来报。
李遇春盯着地图面色冷峻闻报他拿起一块银子往地图上祝家庄东面处摆上。
此时那副地图上代表着祝家庄的那块金元宝四周已经摆了十几块银子一块大银子代表一千叛军一块小银子代表五百左右。
这四面八方大小十几块银子包围着那块金锭粗略一算现在外面聚拢了起码上万人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之中。
扬州营、泗州营、南京营、杭州营、嘉兴营甚至他娘的勇卫营、旗手营、羽林营的旗号都出来了。
“到底是哪一支乱军?”
李遇春没敢轻易出战因为之前的大意他八千多人马一天时间就被吃掉了四千多对方表现出极强的歼敌能力这让李遇春根本不敢轻易出战。
他被打掉了一半人马连对方是谁都没摸清楚却只对着祝家庄发狠折损了几十人硬打进庄子来了个全军屠庄把庄中老幼杀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就龟缩在庄中不敢出了。
一路路塘马轻骑出去探路派出许多信使向杭州求援李遇春表现的非常怕死和谨慎让那随行的满州大人耻笑不已可他却仍然努力劝说满州大人们不要轻易出击。
李遇春怕手里的这点本钱给折在了这里敌情不明冒险出击打赢了也没什么好处万一打输了那他李遇春也就完了就算逃回杭州可没了兵马部下的降将鞑子们还会理他么?
运气好可能落个挂个空衔做个冷官的结果可是运气不好可能鞑子就会直接拿他开刀用他项上人头来出气。
所以去他娘的大清大明吧保存实力最重用。
“报!”
“禀报军门伪明贼军又来挑衅!”
李遇春盯着地图头也没抬“不要理会。”
“可是他们送了一套女人的衣服来还送了封挑战书。”
“哼他们莫不是三国演义看多了以为一套女人衣服本镇就会上当中计被激怒吗?”
李遇春冷笑着“他们越是如此本镇越不应战。”
厅中一群军官们你瞧我我瞧你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诸位敌暗我明小心为上。”
“军门这些伪明贼军也太嚣张了这是完全不把咱们放在眼中啊必须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李遇春冷眼瞪了眼这个守备“教训?谁教训谁?一天时间折了四千多人马十几个营头被直接吃干抹净连个渣都没剩下你们还好意识说教训别人?我们都被别人教训的爹娘都认不出来了。”
“那是伪明贼军奸诈偷袭咱们现在合营一处兵强马壮尤其是还有五百满骑不管伪明贼军再多也肯定挡不住我们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李遇春气的抓起一块银子就往他脸上砸了过去“老子从泗州打到扬州从扬州打到南京从南京又打到杭州好不容易才攒起这几千人马混了个协镇副总兵最近好不容易又拉了几千新兵眼看着等收复海宁说不定就能升为一镇总兵官了你们他娘的莽撞骄狂一下子折了我一半本钱进去现在还敢如此轻敌是嫌还没轮到你吗?”
“那挑战书呢?”
塘骑赶紧送上。
李遇春拆开看了两眼结果字都识不全气的扔给手下投靠的秀才。
“给老子念。”
秀才赶紧读信。
“大明钦命提督江南各省地方军务、兵部侍郎兼左佥都御史、少保、镇国将军、兼领旗手营总兵官朱武!”
听到这长串头衔李遇春愣了下。
“这朱武哪冒出来的你们听过此人吗?”
“没有。”众人都摇头。
那秀才抖机灵“此人头衔里有个镇国将军又姓朱应当是明朝宗室应当是哪个郡王之子。”
大明亲王之子封郡王郡王之子封镇国将军后面还有辅国将军再往下则是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和奉国中尉奉国中尉以下不再递减子孙世代为奉国中尉永远有别于百姓。
郡王诸子授封镇国将军岁禄一千石米。
李遇春好歹也曾是大明将领官至参将岂会不知道这些他瞪了眼这酸秀才差点也砸他一锭银子。
“老子会不知道郡王之子是镇国将军?老子是问谁听说过这个朱武?”
“没听过不过看他这个江南提督头衔来头当是不小莫非是崇明那个伪义阳王监国的儿子?”
“那义阳王才多大年纪他儿子能有多大?再说了那伪义阳王僭称监国他的儿子肯定封亲王、郡王岂还会是镇国将军?”李遇春骂道。
“听说浙东也出了一个监国原是鲁王莫非是鲁王之子?”
“亲王之子都是郡王怎么会是监国?而且我当初在泗州的时候是听过那位鲁王的不过二十多岁年纪他的长子、三子都在兖州没于战乱身边就剩下一个几岁的次子你觉得一个几岁的娃娃能来这当江南提督?”
“也许是鲁监国的兄弟?”
“兄弟个屁鲁王一家子当初在兖州城破时都死光了要不然哪轮到朱以海当鲁王?”
“或许是伪义阳王的兄弟?”又一人道“那伪义阳王本是周藩郡王他有兄弟或子侄为镇国将军也很正常啊。”
这突然冒出来的江南提督朱武确实让他们有些摸不清头脑。
尤其是这人一来就歼灭了他们四千多人马非比寻常。
李遇春捏着下巴沉思起来烧杀抢掠猛如虎但真正打起仗来这家伙却非常胆小想当年他也是在勇卫营出身的是黄得功虎头营的战将曾经也是很勇猛过的。
可自从降虏之后他就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变的怕死变的不敢战轻易是绝不硬碰硬的保存实力才是第一要务。
“什么狗屁江南提督呸藏头摭面的鼠辈尔不必理会。”
“那咱们就这样什么也不做?”
“有吃有喝的闲着不好么非要出去送死?”
被李遇春一顿骂那些将领倒也熄了也去灭了那些嚣张伪明贼军的念头了是啊这六月盛夏外面太阳那么大何必出去呢躲在这祝家庄里乘凉快活不好么?
新抢来的那些女人都还没玩腻呢。
······
“想不到这李贼居然如此怕死真他娘的缩头乌龟!”
“不是说鞑子向来骄狂吗怎么也学李贼当起缩头乌龟不出了?”
“殿下咱们现在怎么办?”就在距祝家庄不远的马湖水面上一条船停在湖畔树荫下朱以海与各营军官们正开作战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