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这谣言就开始蔓延了。
有人说承王妃被婆母打得伤痕累累,原本就是废物一枚,如今更是半身不遂。
有人说承王妃不仅又聋又哑,而且还有失心疯,因为疯病犯了,所以承王殿下几日不出门,寸步不离的守着。
有人说承王妃杀了人,承王殿下怕她再滥杀无辜,所以亲自在府中教导……
还有许多多各种各样的猜测,但不管如何猜,谣言如何传,都有一个共同之处——承王殿下很在乎这位新娶的王妃。哪怕对方又聋又哑,哪怕对方有疯病,哪怕对方是个废物……
承王府主院里
女人靠坐在美人榻上,冷着脸瞥着嘴,目光极为不满的盯着男人的侧脸。
他居然就这么寸步不离的守了她三天!
早朝没去,书房也不去了,就算是看书,也是让人将书册全都搬到房里……
他还有完没完?
她知道,他是在等她消气,那些怨气、那些怒气,还有那些委屈。
察觉到女人的视线盯着自己,同样沉默了几日的男人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将手中书册放下,转身将她横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垂眸看着她不冷不热的脸,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到底你要为夫如何做才能消下这口气?”
人家都说新婚燕尔、如漆似胶,他们是如漆似胶,可是这才新婚几日,自己就被妻子冷落嫌弃,还有比他更可怜的丈夫?
白心染扭开头,她心里气归气,可是经过这几日对自己的寸步不离,她心里的气早就消了一大半。她只是想知道他到底能为她做到哪种程度。
当然了,她也知道,不可能让他去把自己的老娘给揍一顿。
这几日,他的耐心、他的细心、他的真心,全都被她看入眼中,记在心里,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与他面对。
忍不住的白了男人一眼:“我又不是气包做的。”
闻言,偃墨予抽了抽嘴角,“这都气了三日了,气该放空了?”
“……”
“别再置气了可好?”板正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温声道,“为夫答应你,以后定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和委屈。你可相信为夫?”
“不信!”
偃墨予眼眸微微一沉:“讨打!”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白心染摸着被打的地方,怒瞪着他。
偃墨予哭笑不得。他倒是真想打她一顿,可若是那样,估计这女人怕是会气一辈子。
翌日
安抚好了家里那只小野猫的心情,偃墨予终于放心的去上了早朝。
由于前两日的告假,早朝后,偃墨予被夏高叫去了御书房。
“承王府最近有何事需要承王亲自操劳的?”同以往一样,夏高坐在龙椅上关切的问道。这些年来,承王处理事务都极为稳妥,比起太子来,都稍胜一筹。可这几日居然无故告假,这可算是稀奇了。
许是经常被夏高过问自己府中的事,偃墨予也没表现出丝毫诧异,不卑不吭的回道:“谢皇上关心,臣府中一切安好。只是近日贱内身子有所不适,臣不得已,才告假留于府中照料。”
见偃墨予如是这般说,夏高不由得蹙了蹙龙眉:“那白氏如今可有好转?是否需要朕派御医前去帮忙诊治?”
“谢皇上关心,已无大碍。”
“那你母亲呢?那白氏如此这般让人怜悯,你母亲可有说什么?”
偃墨予眸光略沉:“皇上,臣母亲替臣掌管整个承王府,每日也颇为劳累,贱内有疾,自是不敢惊动母亲,何况身为儿媳,又怎敢让母亲照顾?”
夏高一听这话,突然就有些不乐意了:“都说婆慈媳孝,自然是婆婆慈祥在前,儿媳有疾,她这做婆婆的自然也该表示关心。更何况那白氏对你有恩,本就是个让人怜悯之人,她自然不该如平常婆婆对待媳妇那般对待白氏。”
不难听出夏高这番话里对邱氏有着明显的不满。
就连偃墨予都有些诧异。哪有人教导别人让婆婆伺候儿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