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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晖坐月子,朝政就交到了昭宁帝手中。昭宁帝苦逼的想,这儿女债不独被篡的那会子,竟是源源不断了还!那丫头就拿捏死了他的软肋,知道他不会真撩开手。熊孩子!真是熊孩子!庭芳也是狠,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当真连个接手的人都不好好带一下。坑他呢!
批完折子,已是天黑。昭宁帝吁出一口长气,好有一阵子没这么处理国事了,真不习惯呐。原先无可奈何的赶鸭子上架,一干二十年,不知不觉熬了过来。待到撒欢了一阵儿,再被迫回来全权负责,更觉得难受。才想扔了折子去睡觉,又想起旁的孩子。索性抓着官员们,把他的五个儿子一口气封了出去。为了省钱,又叫把他的潜邸收拾出来,赐给了次女做公主府。再心塞的在勋贵堆里扒拉驸马,他是真不想嫁女儿,偏偏宁太妃哭天喊地的,只得看着能否挑个性格绵软些的。他的三个闺女,就没有一个能撑的上温柔可亲,找个厉害的不定掐成什么样。
可叶晗那样的乖宝宝好难找啊!李初晖下床走动的时候,叶晗就跟在后面打转儿,逗的李初晖想起来就去揉他一下。昭宁帝哀怨的想,徐景昌就不能多生几个嘛!叶晗的性格好像徐景昌小时候啊!简直是做王妃驸马的好人选呐!叶太傅真是太能吃醋了!
庭芳在宫内住了七八天,见李初晖用不上她照顾,就表示要回家。别说李初晖是皇帝,就算是普通的儿媳,她也懒的在小两口之间横插一杠子,闲的慌啊不是。再说徐清将要回京结婚,她还有事儿要忙。兄弟两个一直住在正院里,是时候把徐清挪出去了。叶晗还有些不舍,庭芳才不搭理,把他扔给李初晖,利落的回家了。
李初晖恢复的极好,一个月后就回了乾清宫理事。众朝臣想起叶太傅刚生完孩子就能跟人打架的传说,皆感叹这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可怕。男人被捅一刀还不定什么时候爬起来呢。
九月间,徐清回京述职,一同来的还有赵总兵与君子墨。陛见后,被打发入坤宁宫见叶晗。叶晗听到太监来报,说是徐清要来请安,立刻从炕上跳下,直奔出门外,兄弟两个抱在一起。叶晗紧紧的抱住哥哥道:“哥哥,我有四年没见你了!”
徐清拍着弟弟的肩:“好样的,比我离京时胖了些。”
叶晗笑道:“今冬没有生病,肉给囤住了。若非圣上生产时熬的那一夜致使小病一场,还要更胖点儿。”说着又对赵总兵与君子墨甜甜的笑道,“舅爷爷,舅奶奶好。”
君子墨被叶晗萌化了,绷着先叩见了叶晗,被扶起后,立刻伸手揉脸。
叶晗怎生躲得过君子墨的魔掌,大喊道:“你们怎么个个都要揉我的脸!”
君子墨笑嘻嘻的道:“除了我,还有哪个?”
叶晗道:“圣上和小奶奶。我妈妈最好了,她从来不揉我。”
君子墨忍不住又揉了两下,好可爱好可爱!
赵总兵:“……”
引了人往起居的屋里坐,徐清见炕桌上堆满了数学题,笑问:“听闻你替妈妈打下手,可有进益?”
叶晗道:“原先就一直学,按部就班吧,许多且跟不上呢。”说着又使人抱儿子来与徐清瞧,却又在称呼上卡住。稍一顿,笑了笑,还是抱着孩子道:“看舅舅给什么见面礼!”
徐清压根不敢碰奶娃娃,只掏出了块羊脂玉递了过去。赵总兵与君子墨亦有礼物,宫女替小皇子接过,抱着孩子退出去了。家里人说私房话,自是不愿旁人听见的。孙太监多有眼色?把人都撵了出去,只不管姚氏,自守了坤宁宫的大门。保管除了李初晖,谁也别想蹦进来。当然,皇后的寝宫,本来也就皇帝可随意进入。但姿态还是要摆的。
君子墨调侃道:“我还带了旁的礼物与你,我亲手画的哦!”
叶晗:“……”
徐清没好气的道:“您留着给舅爷爷看好了。”
赵总兵黑着脸道:“我不用。”
叶晗从小就怕君子墨,此刻总算仗着皇后的身份吐槽:“舅爷爷你到底怎么看上这么个主儿的!”
君子墨鄙视的道:“男人啊,上了床就跟被做了记号似的,三两下就降服了。你问他有何用?问我怎么睡了他不是更省事?”
叶晗:“……”
徐清:“……”
赵总兵低声喝道:“闭嘴!当着孩子胡噌什么!”
君子墨十分不满的道:“老头子你就是古板!作为后宫,当然要把圣上一直勾在身边嘛!”
叶晗强行拐话题道:“舅奶奶您是打算回京居住了么?”
君子墨摇头:“我不退,倒是你舅爷爷退了,他一把老骨头,哪哪都是毛病。被我逼着交给了胖子,老老实实跟我呆在太原,在家好生将养。”
叶晗吓了一跳,忙问:“舅爷爷怎么了?”
赵总兵道:“旧年的伤发作了几回,不是什么大事,偏一个个紧张的跟什么似的。”
君子墨道:“奴奴是关心你,一点都不记情。”
叶晗知道久居边关之人,难免有些小毛病,看气色还好,君子墨又无甚焦虑的情绪,就很不厚道的插刀:“我们家又多了个吃软饭的了。”
赵总兵:“……”到底谁说叶晗乖巧的?叶庭芳亲儿子!亲的!
又说了一会子话,赵总兵怕叶晗累着就起身告辞。叶晗好容易见了亲戚,哪里肯放。却是君子墨道:“清哥儿留下来陪皇后说说话儿,明儿我再进来请安。”
叶晗只得放了,哥两个又坐回炕上,到此时,徐清才压低声音问:“在宫里过的习惯么?我问爹爹妈妈,他们都说好。你同我说实话,到底好还是不好?休叫我在边关悬着心。”
叶晗笑道:“圣上待我很好。”
徐清轻轻叹口气,没再说话。叶晗的孩子,管他叫舅舅,这都是什么事儿!对妻子臣服,想想都觉得委屈。夫为妻纲深入人心,岂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外间什么难听的闲话都有,只没人敢到叶晗跟前说罢了。
叶晗道:“哥哥,我真的过的很好。”
徐清道:“想过将来没有?”
叶晗点头:“想过,但我不能在圣上一片真心的时候,去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