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陈安吟诵完,便缓缓落座,颜真卿连连称赞大郎这首诗选的极好,交谈间,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不远处的郑新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壮着胆子,挚着酒杯,径直往陈安王维所在座位的方向走去。
临近时,郑新又有些退缩了,这时脑海里又浮现出夫人辛勤劳作的模样,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红着脸,轻声喊道:“郎……郎君。”
陈安举着酒杯,一旁的陈月正在替他斟酒,忽然听到身后有一道声音传来,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位瘦弱,红着脸的穷酸书生。
陈安笑了笑,问道:“你可是在叫我?”
穷酸书生点点头,说道:“方……方才听郎君吟诵了一首王拾遗的诗,引发了在下的思乡之情,所以特来,敬郎君一杯酒。”
陈安见穷酸书生言语间有些紧张,眼神中又有些闪躲,觉得他有些意思,便邀请他一同坐下,闲谈几句。
穷酸书生没有想到,郎君会相邀同坐,不知说些什么。
对面的颜真卿也是刚刚登进士第,看到郑新的装扮,便知道他是来长安城参加科举的寒门士子,不由想起了自己,所以也出言相邀。
郑新还是有些举棋不定。
陈安起身,热情地拉了拉他,说道:“坐吧,坐吧。”
郑新落座在陈安身旁,看着在座的王维,王缙,颜真卿,陈安等人,原本想与陈安说的话,都不知从何说起,其实他想说的,无非便是些奉承之语,但他天生又是一个不喜欢溜须拍马的人,所以一直迟疑不定。
陈安见郑新面色有些紧张,主动开口道:“还未请教你的尊姓大名。”
“在下姓郑,名新,字海之,扬州海陵县人氏,是来长安参加科举的贡生。”郑新立即回道。
“原来是海之,我姓陈,名安,还未取表字,你便唤我大郎即可。”陈安笑着说道。
“大……大郎。”郑新结结巴巴喊了一句。
陈安见郑新说话还挺腼腆,看得出来是一个不太擅长与陌生人交谈的性格,便主动为他介绍起在座众人。
“海之,这位是颜真卿颜清臣,京兆人氏,刚刚取得进士功名。”
“这位是侍御史王缙王夏卿。”
“这位是我从妹陈月。”
“这位……”陈安望了郑新一眼,还准备卖个关子,谁知颜真卿抢先介绍道:“海之,这位是右拾遗,王维王摩诘。”
郑新方才听陈安介绍起颜真卿时,便已经愣住了,又听到侍御史王夏卿之名,更是目瞪口呆,而颜真卿一句,那位便是王拾遗。
郑新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