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他们遇到了王氏一门的家主,王瓒。
“卫宗卫长,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那王瓒,站在北屋的院子里,怒视着卫骄一行人,在他身后,跟着他三儿子王郴以及一大帮子家兵,一个个手持利刃,神色凝重。
“做什么?”
卫骄冷笑一声,提着剑迈步上前,遥指王瓒骂道:“王瓒匹夫,你派人当众行刺我家肃王殿下,还敢问卫某做什么?!”
听闻此言,王瓒气地几近吐血。
别说他根本就没有派人行刺赵弘润,就算果真做了,又岂会傻到当众自报『王氏一门』的名号?
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
是赤裸裸的污蔑!
“肃王真是好手段……”王瓒气地浑身颤抖,手指着卫骄怒声说道:“不动声色就破了我等的计策不说,还倒打一耙……哈哈,居然说我王氏一门派出刺客?肃王殿下受没受伤,宗卫大人难道心里不清楚么?”
“我清楚你娘!”卫骄大怒地冲了上去,手中宝剑径直劈向王瓒。
见此,王瓒身后的家兵连忙将自家家主护在身后,与卫骄以及那二十名鄢陵兵厮打起来。
『这……怎么回事?』
狼狈逃到旁边的王瓒,有些惊愕地看着卫骄。
在他想来,若是赵弘润受伤的把戏被拆穿,这卫骄十有八九会心虚,可没想到,这厮居然直接拿剑朝他劈了过来。
『难道……果真有人假冒我王氏一门的名义,行刺了那赵润?』
细细一想,王瓒心中暗暗叫苦。
在他看来,依赵弘润那脾气,不知得罪多少人,记得上次三川一事,举国上下就有不少贵族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派刺客将他给杀了。
倘若有人趁着王氏一门与赵弘润结怨,趁机将后者给行刺了,那他王氏一门,岂不是成了替罪羊?
赵弘润的生死,王瓒并不在意,可行刺肃王的罪名,他王氏一门可背不起啊。
想到这里,王瓒也顾不得问罪,连忙大声呼喊道:“宗卫大人,宗卫大人,我王氏一门确实没有派人行刺肃王殿下啊,想必是有人假冒我王氏一门的名义……”说着,他看到了站在原地,看似比较冷静的晏墨,见此人一身铠甲,连忙说道:“这位将军,请这位将军明鉴,不可使行刺肃王的凶手逍遥法外,让我王氏一门蒙受这不白之冤啊……”
『行刺肃王的凶手?』
晏墨暗自笑了几声,因为他知道,那个“凶手”,十有八九此刻正呆在赵弘润身边听候调遣呢。
不过见卫骄面色越来越怒,晏墨生怕他又被他自己被绕晕,连忙来到了卫骄的身旁,低声说道:“见好就收,尽量莫要闹出人命。”
因为这句话是赵弘润的原话,卫骄听了之后顿时情绪一清,不过赵弘润的另外一个命令,他还是要履行。
“若不是因为你王氏一门挑唆城内的百姓,那贼人岂有机会行刺殿下?……给我砸!”
众鄢陵兵一拥而上,开始打砸王氏一门的主宅北屋。
见此,府内的众家兵正欲阻拦,却被王瓒给拦下了。
因为此刻的王瓒,从卫骄的底气十足的模样中,实在不好判断赵弘润是否真的遭遇了行刺。
若是没有倒是还好,可若是此事属实,那他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相比之下,主宅被砸,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于是乎,王氏一门的众人,站在一旁,眼睁睁看得凶神恶煞的鄢陵兵打砸了他们的主宅北屋,愣是没人敢上前阻拦。
而其中砸地最用功的,恐怕就数卫骄了。
望着他这模样,王瓒额头冷汗直冒。
因为他越来越怀疑,是不是果真有人假冒他们王氏一门的名义,当众行刺了那个赵润呢?否则,这个叫做卫骄的宗卫,何以有如此的底气与怒气?
然而,同样望着在兴头上的卫骄,晏墨却是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因为他猜测,卫骄这位宗卫长大人,准是将肃王殿下另外一件嘱咐给忘了。
『真是“耿直”的男人啊……』
晏墨微微摇了摇头,随即,转头望向四周,见昨日进城时有过一面之缘的王郴此刻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家府被砸,遂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低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肃王殿下让我转告你。……殿下与你,这回,两清了。”
『两清……』
王郴愕然地望着晏墨,随即,脑海中不禁回忆起昨日赵弘润在城外对他所说的一番话,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混账!”只见他一把夺过身边家兵手中的兵刃,朝着晏墨劈了下来。
只可惜,晏墨的实力,又岂会被他所伤到,轻而易举就打落了王郴手中的兵器,将后者给制服了。
卫骄在旁看得真切,见此这才想起赵弘润的另外一个嘱咐,当即手指王郴喝道:“好小子,居然还敢行凶?给我拿下!”
“是!”
几名鄢陵兵过来,三下两下将王郴打晕,抗在肩上带走了。
王瓒下意识想要阻止,可瞅着杀气腾腾的卫骄,他终究是没有开口,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给鄢陵兵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