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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姐召集大家一起讨论杜莎莎的案子,集思广益,从而确定进一步怎么去调解和辅导。
周小欧将这两天调查走访的信息进行了整理,并且保留一些当事人双方的隐私部分。在白板上给大家画出了杜莎莎和马俊的家庭树,并且详细讲解了其中复杂的关系和矛盾。
周小欧最后在杜莎莎的名字上用一个红色笔画了一个圈,然后说:“现在关键节点在于杜莎莎,她要求离婚,并且扬言离婚后打掉腹中七个多月的胎儿,当然她也提出复合的要求,就是马家老两口必须以20万作为交换条件。当然,我已经和马家的两位老人电话侧面沟通过了,他们说自从给马俊买房子付了首付,月月还房贷,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多存款。杜莎莎这样狮子大开口,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周小欧的汇报结束,坐了下来。田姐站了起来,抛砖引玉地说:“这个案子涉及到两个大家族,的确让人头疼的很,关系复杂,还涉及到一个小生命,所以需要大家群策群力。”
“呃觉着这个杜莎莎是不是心理变态,要不要请神经科大夫给她看看。”穆桂英听完整个故事,拿着笔放在下巴上一副思考地样子。
“没有吧,这个杜莎莎顶多有暴力倾向和自控力差,还上升不到神经层面,她表姐说她是个有完全行为能力的人。”秦皓在一边解释说。
“虽然桂英说的不完全对,但是有一点值得认可,就是问题还在杜莎莎身上,她要是不改变,就没人能够挽救这个家。”周小欧因为多次跟当事人和其家人进行调查和沟通,对于杜莎莎,她多少有点负面情绪,总觉得杜莎莎是一个不作死就不会死的人。
“我觉得很多问题需要全面看到,不能带着个人情感倾向,否则在辅导过程会受影响,对当事人也不公平。”秦朗据理力争地说。
“我觉得秦皓哥说的对。”麦子一脸崇拜地看着秦皓说。
“耗子说的对,我们需要理性分析一下,不是一棒子就将一个人彻底打死。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杜莎莎幼年成长经历中受过什么伤害,造成她的性格缺陷?又或者她的原生家庭给她的心理带来很大负面影响?”牛自立想了好久,提出自己的观点,他觉得能在麦子面前发言,就要把握好每一次机会为自己加分。
秦皓突然站起来说:“我同意大牛的观点。一个人成年后所有的行为表现,都可以追溯到他原生家庭和成长背景。如果想去辅导和治疗这样的对象,也必须解决他们曾经成长过程中受过的伤害。我觉得杜莎莎的问题,必须从她的原生家庭着手,解决她潜意识里的伤痛和深层次的情绪。因为一个人带着情绪,就会发生认知错误,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做决定的常人。”
“你凭什么认为杜莎莎原生家庭有问题,她的父母都是老实庄稼人,你上次不是也见了。”周小欧有点急了,打抱不平地说。虽然杜父杜母有点人情冷淡,但是他们还是非常淳朴,本本分分地生活。
“就凭那不是她真正的原生家庭。”秦皓看着周小欧的眼睛说。
“不是原生家庭,难道杜莎莎还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啊?”周小欧不甘示弱地问。
“你别说,还真是蹦出来的。”秦皓步步相逼。周小欧心里觉得秦皓真是搞笑,拿别人的身世开玩笑。
“耗子,别卖关子,赶紧说说你的调查。”苗姐看着气氛有点紧张,就出来调解一下。
“我手上这份资料就是关于杜莎莎的身世。在杜莎莎表姐家,我听她表姐无意中说她是个野丫头,我就起了疑心。之前在杜莎莎老家,我碰到一个老奶奶,她虽然年事已高,耳朵也有点背,但是我一提到杜莎莎,她的眼中就充满了疼爱。这个老奶奶就是扶养杜莎莎长大的人。后来,我又重新去了一趟杜莎莎的老家,找到杜莎莎的奶奶询问了整件事的经过。”秦皓将资料递给苗姐,苗姐看了看,又递给周小欧,周小欧脸色有点难看,但是压抑住内心的情绪,拿着资料翻看起来。
秦皓继续说:“原来杜莎莎是个弃婴,一出生就被丢在医院里,父母是谁根本没人知道。后来杜莎莎现在的父母,应该是养父母因为不能再生育,又想要一个女儿,这样可以儿女双全,所以经过一个在医院当护士的亲戚介绍,将刚出生模样还不错的杜莎莎抱回去养。回到家里,杜莎莎身体越来越瘦弱,特别容易生病,折腾得很。杜莎莎养父母逐渐失去了耐心,就不想再要她,觉得这样的孩子太花费精力和金钱了,他们那样的农村家庭根本承担不了。当然因为杜莎莎不是亲生的,他们也没有付出很多的爱,也不会有太多的不舍。就在他们想再一次丢弃杜莎莎的时候,杜莎莎的奶奶不同意,她觉得这是在作孽,于是她要走了杜莎莎,细心地照料她,一直抚养她到七岁。杜奶奶对杜莎莎宠爱得不得了,也使得杜莎莎养成了胆大妄为的性格。杜莎莎开始变得健康活泼,杜家那对老夫妻随着年纪越大越发觉得有个女儿不错,就以杜莎莎要上学的名义把她上到自家的户口上。其实他们这七年对杜莎莎是不管不问,完全丢给杜奶奶,杜莎莎从小就没有父母的爱,又被丢弃过两次,她小小的心灵非常没有安全感。杜莎莎回到父母身边,父母因为杜莎莎调皮捣蛋,打骂不听,就彻底散养,根本不去管教,少年时的杜莎莎渐渐地变得自私和任性。”
“即使杜莎莎在这样的原生家庭中长大,她有性格上的缺陷,但不能影响她的道德。她嫁入马家后,马俊对她唯命是从,马家公婆对她呵护有加,她却恩将仇报,不仅从不做家务,还经常对他们进行家暴。”周小欧有意地提醒秦皓,杜莎莎有违伦常的行为。
秦皓歇了一会,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你说得对,杜莎莎本身有问题,需要我们去解决。不过她这些问题归咎于她内心的不安全感。我计算了沈秋霞夫妇的每个月收入,根本不是我们想得那样,这些小摊主都是月薪过万的主。根据他们一个小时的客流量,加上每斤鸡锁骨,炸串的净利润,算下来每天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他们老夫妻可以说风雨无阻地出摊,算是满勤率,可以差不多推算他们每个月至少可以赚2万人民币以上。”
“真的假的,一个卖炸串的摊贩收入都是我们好几倍。”牛自立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说,好像自己选错了行,要是卖炸串,自己老婆本早就攒得足足的。
“你们还别不信,这些摊贩全是凭着吃苦耐劳的精神,在这个城市站稳了脚跟,买了房子,成为这个城市第一批富起来的人。”秦皓补充着,他眼神里充满着对劳动人民的敬意。
“你是调和人家家庭关系,这么关心别人赚多少钱干嘛?还做了这么详细的市场调查,难道你准备转行?”周小欧实在不理解地说。她回忆起那天秦皓为什么站在那里观察了一个小时,还用计数器计数,原来是在算别人的收入。
“了解收入,我们就能找到症结,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既然杜莎莎一心想要钱,沈秋霞夫妇又有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从杜莎莎表姐那里了解到,马家老两口有些积蓄,在儿媳妇杜莎莎一直要求全额还完房贷,减少她和丈夫的压力时,沈秋霞以他们没钱拒绝了,杜莎莎气她婆婆小气,眼里只有闺女没有儿子。后来杜莎莎又提了一次要10万孩子营养费,沈秋霞觉得她无理取闹,以孩子生下来他们老两口肯定疼爱为理由再一次拒绝了杜莎莎。两次被婆婆拒绝导致杜莎莎因为丈夫马俊平时做零工,收入不稳定,加上怀孕综合症,有点恐惧将来的生活,患上轻度抑郁症。”秦皓说完,深深舒了一口气,长篇大论真的不适合自己。
“闺女?你是说马俊还有个姐妹?”苗姐听到关键信息,立即提问。
“马俊有个妹妹叫作马丽,从小乖巧懂事,特别会读书,考上重点大学现在正在读大三。所以老两口就希望多攒点钱给女儿读书用,但是他们的媳妇杜莎莎不理解,她觉得女儿是外人,儿子才是至亲。老两口这么偏心女儿,让杜莎莎心里很不痛快。所以日积月累,矛盾就像雪球越滚越大。”秦皓看着周小欧脸色有点变了,就不再多说。
“不是,他们老两口辛苦赚得钱,凭什么就给杜莎莎捡现成的,这是什么逻辑思维。年轻人不应该自己挣,别老想着啃老。再说,马丽还是大学生,肯定需要父母继续资助,老两口想法是对的。”周小欧有点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