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为偶然我们才知道。”幻灵女孩继续说，“小区之所以要拆迁，是因为一个黑社会社团看上了这片地！所以花钱买通了相关的政治人，所以才要拆除我们的房子！”

“然后呢？”琉璃忍不住出声问道，可以看出她完全专注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后面的事情。

幻灵女孩看了她一眼，“然后我们当然不同意了，小区建立了守卫权益组织，我们一起向政府举报，但是一点用都没有。而且那些媒体似乎也受到了警告，完全不敢报告我们这里的事情！”

“到了后来，那些社团的混蛋就开始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来对付小区的住民，很多人吃够了苦头只能离开了，还有一些人因为害怕也妥协了。但是我和爷爷却一直坚持，结果……”

幻灵女孩说着扭过头去，背对着两人，周墨从侧面看到女孩的眼眶微微变红起来，“结果有一天下午，我和爷爷从便利店回来，刚进小区就有一辆汽车撞了过来……我爷爷当场就死了，我……你们也能看的出来吧。”

是的，幻灵女孩哪怕是灵体，也只保持着只有上半身，而且周墨之前在和其在楼顶战斗时也见过，那血肉模糊的双腿。

“我在失去意识前，看到那些家伙下车笑了。”她说，“所以我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就算变成怪物也在所不惜。当时这个念头占据了我内心的全部，所以当我醒过来时，我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说完，她扭过头来，笑着问周墨，“呐，你说，这算不算是不公平待遇啊。”

“……”

周墨沉默，一旁的琉璃则是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我知道，我这样的存在是不正常的。但是啊，如果不让那些家伙付出代价的话，也会有其他的人受到伤害吧。我不想要这样，所以我要做一个怪物，恶鬼。善良的人是不会被温柔对待的，对吧？”

周墨忽然伸手，幻灵女孩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轻轻的握住。

“不会的。”他说，“善良的人是会被温柔对待的。”

感受着手掌中传来的温暖，幻灵女孩的声音瞬间哽咽起来，“那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啊……”

“因为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周墨轻声说：“正因为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所以善良的，温柔的人才是最珍贵的存在。”他说着，另一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我知道，其实你不愿意伤害别人。”

幻灵女孩微微一怔。

周墨说的没错，他后来调查了一下，幻灵女孩虽然偶尔也骚扰下附近的居民，但从来没有害过哪怕一个人。甚至是当初在楼顶，两人对峙之时，她在受到袭击时也有机会让那些站在楼顶的人向正面倒下去，那样那些人就会掉下楼顶。

但当时那些人却是朝后倒去，十来个人全都向后倒，没有一个向前倒，这本身就不是凑巧，而是幻灵女孩刻意控制的结果。

哪怕是在自己被攻击，要魂飞魄散时，她也并没有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普通人。

“那，你愿意帮我吗？”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帮我……惩罚那些坏人，让他们不要再害别的人了。”

“当然。”周墨说完，他忽然感觉到女孩的身体正在渐渐变得透明，嘴角轻轻扯了扯。

“呐，你还是个不错的家伙嘛。”她将头轻轻靠在周墨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叫早川幸绫，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周墨。”

“周墨，周墨……好奇怪的名字。”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飘在空中越来越远的气球，“谢谢你…谢谢……”

哗——

女孩的身体化为了点点星光，轻轻的，消散在了周墨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