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这赶车一年也攥不了多少钱,紧打满算也就是个七八两的余银。”
“这就不错了三哥,你瞧我们家那位,累死了也就攥那么点银子,要我说啊,还是你好。”
“是哩,人家攥的那才叫银子,要不咋能给咱把这车钱给免了哩。”
“可不呢,这可得小十个子儿哩,咱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哩。”
“哎呦,哈哈哈,这又不是啥大事儿……”
丑橘直拿眼剜这个赵老三,合着这老小子没收那俩小媳妇儿的钱,那还把她挤兑到车后头坐着!
这俩小媳妇儿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他糊弄的颠颠儿乐,驾着车也是一颠儿一颠儿的,害的丑橘不得不揽着自个儿那个桶子,压着木盖子不让桶子里的水晃悠出来。
就这么窝在车板子后头颠了一个来时辰,丑橘总算是到了南山镇,其实在车上颠还没啥,就是那赵老三,一路笑个不停,那嗓子忒难听了。
原先说好是让赵老三把她送到青石街欧阳府,可丑橘实在受不了这个赵老三了,他有那股热心劲儿,都热乎小媳妇儿去了,哪里乐意帮她送水去啊。
所以到了青石街口,丑橘就让赵老三把她放下,她自个儿提着这一桶水去那欧阳府,反正也就百十来步路。
为了舀这桶水,丑橘把篮子搁到赵老三车上,俩手提溜着往过走,好不容易上了这欧阳府的石阶,她也累的不成了。
等自个儿缓了口气,丑橘就上前叫门了,说是叫门,也就是去敲门,这大门大户可不是在他们村里,扯着嗓子叫俩声人家就来给你开门了。
瞅着门上的铺首,也是俗称的门环,上次来的时候这府门是开着的,丑橘没上去叫门,这会儿看着这环子,差不离有俩指半粗哩。
丑橘握住那环子,顿时手上一凉,她深吸了口气,在门板上叩了几下。
不消一会儿,门内传出话来,“谁啊?”
“那啥,我是给府上舀水的,前儿我也送过。”
她这说完,门内一阵响动,里头的人咋咋呼呼的不知道说啥,就是没人开门。
丑橘等了等,又动手敲了几下门,又说了一遍自个儿是来送水的,从南坳村来的。
可这会儿门内依旧没个反应,连个声响都没有了。
这咋回事儿啊?她记得这宅门后头有门房,里头该有个守门应门的啊,咋叫了半天没答应了。
丑橘微微皱眉,往前俩步挨得近些,偏过头想听听里头啥动静儿,可呼啦一下俩门板子就开开了,吓得丑橘连退了好几步。
从府内出来个家仆,他上下打量了丑橘一眼,“你就是南坳村送水的那位大姐?”
丑橘上回来过这个欧阳府,也算是跟大宅子里的人打过交道了,知道这府宅里的人干啥说啥都得来俩遍,就算是知道的事儿都得再问一遍。
就像这会儿,她不都说了自个儿是舀水来的么,这人还问!
忍着些许不耐,丑橘扯出个笑来,指了下一旁的木桶,“我就是舀水来的,这不都在这哩。”
那家仆一听,好像是等了她许久似的,“哎哟,大姐啊,你咋才来呢?”
丑橘有些好笑,瞧这人说的,啥叫才来啊,她这来的也不迟啊,算起来也只比上回说的日子晚了一天么。
那家仆苦着脸,“大姐,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要出大事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