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研究残稿一上午了，单单是残迹，就能感觉到稿纸中那数学思想的精妙。

奈何稿纸毁损实在严重，就好像一个绝世美人被毁了容，令人扼腕叹息。

现在，欧阳明月竟然又将绝世美人完整地抱回来了，连成刚高兴的不顾老迈身体，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夺过稿纸：“我看看，我看看，嘿嘿，这字迹还挺工整，不错不错。”

他用了一个简单的阵列术，40多张稿纸就整整齐齐的按照顺序摆在桌上。

胡博明教授则用了个抄写术，开始誊抄稿纸。

其他老教授则站在稿纸前，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这其中，就属大数学家连成刚最是认真。

看了第一页，连成刚就忍不住连声赞叹：“哎呀，我竟没想到用这个法子，妙啊！”

这个通用炼金公式，就好像是山顶的美景，而山脚的基础则是来自炼金实验室的数据，山峰就是整个数学世界。而整个论证过程，就是从山脚走到山顶的那条路。

通往山顶的路或许不止一条，但每条山路都隐蔽在茂密的林木之中，山中还有大雾缭绕。要将这路找出来，非常非常困难。

为了找出元素融合的通用炼金公式，几代人的青春岁月都因此耗费，却始终没有找出上山的路来。

却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凭冒出来的学生给解决了，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不，还不一定解决。第一页没错，后面可不一定！”

超能炼金和数学都是极其严谨的领域，可容不得半点错误。

这么一想，连成刚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向第二页。

这第二页也是极妙，一步步的推导过程，就好像一步步台阶，逐渐通向山顶美景。

“好好好，哈哈。”

连成刚如喝了美酒一般大声赞叹，再看第三页。

第三页就出现了问题，推导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了一个“显然可见”，然后下面就冒出一个看似毫无逻辑关系的结论。

“这.......这.......”连成刚说不出话来。

好好的山路，台阶分明的，突然跳出一个一米多高的高台，这让腿脚不好的人怎么爬？

好在台子不算高，连成刚拿起纸笔，揣摩了十几分钟，便成功爬上高台，结果显示正确。

“呼，这臭小子竟然玩这手，幸好老夫的腿脚还算硬朗。”

他平时遇到繁琐的论证过程，也喜欢用‘显然可见’来精简推导步骤，隐隐地，也有一丝炫耀智力优越的暗爽。

以前，他还对这一手沾沾自喜，没想到竟然在一个后生身上遇到了同样的玩意，才知这几个字的可恨。

他继续往下看，看了一页，又跳出一个显然可见。

“真是可恶！”连成刚不得不再次推导。

这回就有点难度，连成刚花了半小时才理顺了思路，结果自然还是正确。

他继续往下看，不到一页，又是一个显然可见。

“这臭小子！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连成刚怒了，吹胡子瞪眼睛，转头去看其他几个老教授，也全都卡在了“显然可见”上，各个都在皱眉哭思。

连成刚看向欧阳明月：“欧阳局长，这小子划水你知道吧？这么搞太浪费时间了。”

胡博明倒觉得还好，他斟酌道：“我看结尾这个炼金公式，非常简洁优美，十有八九是对的。不如我先拿去炼金室验证下？”

他不是数学家，对推导过程的绝对逻辑严密性的要求，要低上一些，只要这炼金公式能用就行。

连成刚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行吧，你去验证，我继续看这破玩意。”

虽是破玩意，眼睛却是一下都舍不得挪开的。

欧阳明月看他模样，心中忍不住暗笑，忽然想起待会儿和刘昊的约定，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期待起来。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奇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