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叶回来,也不说话,脸上写着委屈和不高兴。茹凤也不过问,给他打来水,让他先洗一洗,然后脱衣睡觉。旬叶一一照办,洗漱后就脱衣睡觉,但还是乐呵不起来。
“我奶奶老骂我,说今天再不行房,明天就要打我。我有些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奶奶那是在吓唬你,不会真的打你。咱们这不是成亲圆房了吗?昨天夜里咱们还住在了一个被窝,要是怕旬奶奶打你,今天晚上咱们还在一个被窝住,我哄着你睡,别怕!”
茹凤见旬叶说的可怜,就好言安慰他,目的是别让旬叶老挨骂,毕竟他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了,茹凤还是有些心疼他。
就是在平常,没成亲以前,茹凤对旬叶也是挺好的,时常关心照顾他,要不然旬叶也不会一直跟她们凤家住在一起。
从内心讲,旬叶确实是个好孩子,听话、懂事、长得也有模有样,还认识很多字,可以说在同龄的孩子中,旬叶已经算是很突出的了。
特别是他跟凤家的关系,是出奇的好,甚至有些依恋,对茹凤更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这些都让茹凤对他产生了好感,从内心里把他当做亲人一样看待。
但这也只是拿旬叶当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男女之间的情意一点没有,茹凤始终把旬叶当成小孩子,而不是丈夫。
“茹凤姐,奶奶说咱们光在一个屋住还不行,咱们得圆房,那才叫真正的夫妻两口子,要不就是假夫妻,你早晚得有一天离开我。”
“别信她的话!你小孩子懂得什么是圆房?不能小小年纪就学坏,咱们时间还长着呢,我现在已经是你媳妇,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那我听你的话。咱们睡觉吧,你搂着我就行。我奶奶说明天你就要回前院了,这是事先答应你的。那让我明天也去前院行吗?我不想离开你,也想凤奶奶和占强。”
“好吧,快睡觉,咱们明天一起去前院。”
旬叶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小鸟依人般的用头拱在了茹凤的胸前,静静的、悄悄地睡去。
茹凤的心情也放松了,她把旬叶轻轻挪开一些,慈母般的拍着他,让他睡熟,自己也就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旬叶,你出来!这么快就睡死了,快点给我出来!”
这是旬老太太的喊声,在寂静的夜里如瘟神嚎叫般的刺耳瘆人。茹凤首先被惊醒,惊恐的听了半天,才分辨出是旬老太太的喊声,怎么连声音都变了?
看来是真有些失去了理智。茹凤慢慢把旬叶推醒,悄悄的告诉他,是奶奶在叫他,这么晚了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大事。
“干啥呀?都睡着了,有事明天再说,我还要睡觉呢!”
旬叶坐了起来,很不情愿的揉着眼睛,同时也不高兴的对着门外喊。他猜测不出奶奶这么晚了鬼哭狼嚎的叫他干啥,但也不想动,更不想见到奶奶,于是没好气的对着奶奶吼。
可旬老太太却不答应,见旬叶迟迟不肯出来,更是加大了力气,提高了调门,她要一定把旬叶喊出来。
“睡,睡,就知道睡!啥事也干不了,整个一个窝囊废!我交代你的事你办了吗?快点给我出来,跟我说清楚!”
“啥事呀,这么大喊大叫的?明天再说不行吗?”
“不行,现在就必须说清楚。真是个完犊子,快给我出来,不出来我就闯进去!”
茹凤已经猜出来旬老太太要说啥事了,又见她没完没了,不肯罢休的态度,于是劝旬叶出去,给旬奶奶好好说说,解释清楚。
就说该办的事都办了,让她别再喊了,传出去多让人笑话,这大半夜的,声音可以传出很远,万一让前房的雇工们听到可咋办?
旬叶不情愿的下了地,嘟嘟囔囔的走出门,就被旬老太太拉进了她住的东屋。小满姨去前院陪着凤奶奶和占强了,东屋就剩旬老太太一个人,把旬叶叫过去训斥更方便一些。
茹凤没有躺下,而是坐在炕上静静的听。她忐忑不安,甚至提心吊胆,成亲都快三天了,旬老太太就是这样的作怪,不依不饶,茹凤感到恐惧,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