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广:“闻老板,算了!”“算了?你这名片能用吗?”
“不是,我是说,别吓唬小妹妹了。”
“怎么能算了呢?怎么叫吓唬呢?不这样子,她也不长记性的呀。”
谢小娥:“这一回我长记性了。”
穆广从口袋掏出五块钱递给闻达:“这个够不够?”
谢小娥特别感动,过来朝穆广深深地鞠了个躬,说:“下次我跟我男朋友到他大姨父的表妹家去的时候,一定找你,还你钱。”
穆广:“钱不用还了。如果你愿意的话,等名片印好了,麻烦你送到我住的旅馆里,就这条街的‘老街坊旅馆’。”
闻达:“知道知道,没问题的啦!”
穆广没有回“老街坊旅馆”,他去了邮局。
坐在邮局,穆广发愣。离开上海到常州的那段时间,一直处在混乱之中,心神不定。现在,他特别思念秦晴。
从小到大,好也罢,歹也罢,跟秦晴不见面的时间,从来没有超过这么长。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穆广想把易洲的事告诉她,但是,笔尖落纸之际,徐慕贞的眼神、话语、态度,是那么坚决。
说白了,徐慕贞彻底抛弃了秦晴!当然,也许从来就没有接纳过秦晴。如果我穆广这个时候,告诉秦晴,就算秦晴跟易洲走到一起,今后,很难说是幸福的。而我穆广不管有多大的风雨,从我主观上,我可以保证,不会让秦晴受到委屈。
从这个角度讲,我对秦晴的隐瞒是善意的。天地良心,日月可鉴!
最后,穆广采取了折衷的办法,他在信中告诉秦晴:我去了上海,见到了易洲哥哥的母亲徐慕贞阿姨。徐阿姨对舅舅很感激,也很想念你!我把徐阿姨家的地址告诉你,如果有可能,你最好去看望看望她。
寄出这封信,穆广觉得轻松多了。
回到旅馆,一进门,文印社的谢小娥迎上来:“穆大哥,你的名片。”
穆广接过名片的时候,看到谢小娥的手上缠着手帕,手帕外面洇出血来。
穆广:“你这手怎么回事?”
“哎呀,别提了,好险啊!幸亏你不在,那个打砸抢,简直是吓死人了!”
“有人打你?”
“不是的呀。”谢小娥绘声绘色地说,“是一伙人来砸隔壁的建邦五金店,把建邦大哥打伤了还不算,楞是把他的店给砸了,把他的钱呀,还有值钱的东西呀,统统都抢走了。”
穆广盯着她的手,她说:“你知道的,建邦哥哥是个好人,对我特别关照,有人打他,我能饶他吗?我就跟他们干,结果,我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她低下头,“嘿嘿,所以就受了点小伤,是玻璃划的。不过还好,幸亏没划到脸上,划到脸上,那就砸蛋了!”
穆广:“你说的建邦哥哥,就是五金店的那个年轻人?”
“是呀,谷建邦。他讲话口音跟你好像,但是,我听说,他是什么高河人,没听说是无为人。”
实际上,从第一眼起,穆广就已经认出这个人是个老乡,只是无缘相近。他一把拉着谢小娥:“走,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