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穆广的差旅费少。”
“不是,他就在常州和无锡两个地方跑,车船费少是应该的。”费绍光说,“他是存心想出我们的丑。”
“这是怎么说呢?”
“不瞒你说,我一时昏了头,向穆慧要她去南昌的发票。穆慧肯定跟穆广说了,穆广肯定跟秦耕久说了。你想想,穆广是他外甥,就是他坚持让穆广当业务员的。还有一层关系,就是穆广的老娘跟潘厂长不清不楚。他们想联手挤走我们俩。”
赵贤生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能不防一手。”
费绍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赵贤生:“我一个同学叫谷建邦,你知道吧?”
“知道啊,不是在无锡开五金店吗?”
“我听我另外一个同学说的,说他有一次去找谷建邦,谷建邦不在,旁边是一家文印社,文印社里一个叫谢小娥的女孩特别热心。我那同学很喜欢谢小娥,对她特别殷勤,左一个小妹右一个小妹,结果你猜怎么着,谢小娥的老板说,兄弟,小娥名花有主了,她男朋友也是你们高河人。”
“肯定是谷建邦!”
“是谷建邦我就不意外了,你万万想不到,竟然是穆广。”赵贤生说,“我就想,难怪穆广在外半年多,连一个字都没捎给秦晴呢。”
费绍光:“我看他回来后,跟秦晴不又好起来了吗?”
“如果他回来跟秦晴翻了,倒是正常,他还跟秦晴好,那就说明他这人道德有问题。受到了精神污染!他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在家有家室,在外有外室。”
这句话,很快成为流言传开了。穆广未听到,倒是让秦晴听到了。
在虹桥区教育办公室开会,秦晴一袭新潮服装赚取了男士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回头率,也赢得了众多女士高达九十九度妒羡的热眼。她感觉自己,上三路有些昏昏然,下三路有些飘飘然。
会议之后,迈着轻灵的小步子来到教办干事谭起的办公室。
在人家办公室外面,朝里露半张脸,“嗨!”地一声。然后,再嘻嘻地进去。
谭起:“我当是谁呢,吓我一跳!”
秦晴无缘无故地又笑了,一口白牙毫不吝啬地露出来。“难道做了什么亏心事?”
“那你也不是鬼啊。”谭起眼前一亮,“嚯!瞧这一身行头艳的,简直是画皮啊。”
“嘿嘿,我有那么恐怖吗?”说着,从包里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往谭起办公桌上正在整理的档案袋上一放。大大咧咧地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谭起站起来,“看到你来开会了,就知道你要来。”走过去,把门掩上。
秦晴故意回头笑道:“别关门!”
谭起盯着她的脸,她一手轻托着腮帮,做出一个俏丽的“泡斯”,“怕影响领导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