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宠去秋千上坐了一会,思量着怎么打探才能不惹他怀疑,这个时候白亭年也走了出来,绕到她背后,轻轻推着秋千。她便只当自己没抓稳,惊叫着后仰,倒在了他的怀里,他伸手搂住她,将她从秋千上抱下来。
他身上有种干净的香甜气息,就像昨晚喝得杏子酒,被这种气息围绕着,辛宠竟有些忘了心中打算,愣愣道:“我没留神……”
白亭年依旧抱着她不肯放手,头埋进她的脖子里,贪婪地闻着她的发香,喃喃道:“自从有了你,我开始怕死了。”
“你……你先放开我,好痒……”他的气息抚弄着她嫩生生的脖颈儿,让她忍不住皱起眉来,想躲又躲不开,只能求饶,“你……你不要这样,我最怕痒了。”
白亭年抬头,坏笑着挠她的痒,腋下、腰间软肉,似乎到处都是雷点,她左躲右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没了力气,又一次跌到他怀里,求饶:“好小白,饶了我吧,我最怕这个了。”
白亭年抱着她,近在咫尺间,眼神不觉朦胧了,欲望呼之欲出,呼吸也慢慢开始紊乱,他望着她,带着祈求,轻声问:“我能吻你吗?”
辛宠触电一般跳开,捂住嘴巴,“当然不能。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他眼中的柔情如薄冰般破碎,自嘲地笑了笑,极尽耐心,“我会等到你同意的那天。”
辛宠皱着眉,斜睨着他,“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
白亭年叹了口气,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过了许久才说:“我过阵子要去做一件事,一件非常危险的事。然而现在有人递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达到目的,又避开危险,我在犹豫要不要接受。”
辛宠几乎立刻明白了。
岁大龙一定私下里找白亭年交涉了,想必是开出了诱人的条件。白亭年的目的不过是这一山的安稳,若岁大龙许诺白亭年,以后约束手下绝对不在这一片出没,白亭年根本没必要去跟警方合作。
没有白亭年的合作,不熟悉山里地形的警方要穿过地势复杂的山林,直捣岁大龙的老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可怕的是,如果白亭年跟岁大龙联手,那么警方一旦出动,必定是惨败而归,辛格还有刘讯飞的人身安全根本无法保障。
她心如油煎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能装作全然不知情的样子,随口说:“那要看那个人可信不可信!如果可信,就没必要冒险;如果是个不可信的人,那这个烦恼根本不存在。一个不可信的人,说什么都是没必要当真的。”
白亭年看着他,愣了两秒钟,随即释然地笑了起来,“还是你通透,我是当局者迷。”
辛宠皱起眉来,“你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有多危险?什么时候回来?”
“你在担心我吗?”白亭年的表情柔和下来,“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
“你不回来才好。”辛宠扭过头去,“不回来我就能跑路了。”
白亭年亲了亲她的发顶,语气里带着深情和惆怅,“我要是真得回不来了,就派人送你下山,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大山里的。”
他这么一说,辛宠竟然有些感动。眼前的男人,毕竟是她当作弟弟一样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即便对她做过不好的事,也不可能让她憎恨到恨不得他去死,说不希望他回来,根本不是出于真心,是气话。
“还是尽量回来吧,不然山里的女人和孩子怎么办?”辛宠低下头,抠着手指头小声嘟囔。
尽管小声,白亭年却听见了,他将她紧紧抱住,发誓一般郑重道:“我一定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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