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飞扬,站在秦淮河畔的沈知否,脸冻得煞白,红色披风的白绒领子落满了雪。
一头乌黑的长发尾用束带绑起,垂在红披风上,里面的一身白衣显得单薄。
李维撑着伞,想要握沈知否的右手,被她不留痕迹躲开,左手擦着右手指转身。
“沈家酒庄的事,不劳李公子操心。”
“知否小姐,你未嫁,我未娶,为何不可?”
沈知否脚步停下,片刻后继续向前走去。
雪越来越大,朱标戴着套袖快要睡着,沐英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的大雪:“殿下,这雪真是越来越大。”
朱标看了眼外面,大雪中有个身影让他身躯一震,感觉有些熟悉,对沐英说道:“看看那人是谁?”
“是……好像是沈小姐。”
朱标下马车,沐英拿了伞给他道:“殿下放心,这几个都是我过命的兄弟。”
船舱中,大火炉给给屋子加了温度,屋子布置奢华,雕梁画栋,熏香的气味十分好闻。
炉子里的鱼煮冒着热气,煮的沸沸腾腾。
“这条画舫不错。”朱标看着沈知否,说道:“沐英今儿想起来坐船了。”
“家父准备的,一直没有用上,殿下喜欢就好。”沈知否用手碰了碰酒壶,发现温度不够又放了回去继续温。
沐英跟小莲坐在另一间屋子里说的嘻嘻哈哈,完全没点将军的样子。
知否让人把随他们出宫的几个随从和医士安排好,送了饭食。
几艘船在在河面上行驶,透出来暖光,朱标夹起一块鱼肉去了刺,很自然的放到她碗里。又去给自己夹。
“这叫水煮鱼,有种纸包鱼很好吃。”朱标挑出鱼肉里的鱼刺又给她夹过去,笑着道。
“纸怎么包鱼,殿下骗我。”
朱标看着她,知否也抬起头来,嘴角带着笑意注视着他好一会儿,把自己碗里的鱼肉拿给朱标说道:“殿下又瘦了。”
船上很安静,因为下雪的原因,岸上人更少,屋子里除了能听到隔壁沐英的声音,就是锅子咕嘟着。
朱标说完放下手里的袖套,看着秦淮河夜景,这时候的河比百年后的还要宽,水大些。
沈知否站在船头,伸手去接雪。
还没接到雪,就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沈知否只觉得自己后背一暖,被环住。
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正是朱标。
“不高兴?”朱标侧头问道。
“没有。”沈知否摇头,浅浅笑着。
“孤发现,你嘴硬。”
从见面开始,她就总是盯着常美荣送的那暖手套袖,不说也知道怎么回事。
上面一对鸳鸯,不用猜都知道是女子做的。
“殿下收下太子妃的东西应该的,我不介意。”
她嘴上这样说着,实际上忍不住盯着那暖手的东西看,看他一直戴在手上。
不过这些迟早都是要发生的事情,她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他自己说了,她心里就觉得暖,或许现在他们两就这样站在这里会被人发现。
可她不在意,他能留下来就很好,转头盯着朱标说道:“那我送殿下护心软甲,可是宝贝呢,你要么?”
“孤不仅要你的软甲,还要……”朱标笑道。
沈知否嗔怪着笑道:“殿下不正经。”
船舱中温度很高,沈知否脸颊红红的,朱标坐在床旁边随意坐下。
她身子一僵,这张床一直都是她的私密之地,只有她自己的气息。此时,身边的人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