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江家其他小孩不同,从小学舞蹈、钢琴、绘画、音乐剧,按名媛的规格培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今生的她……难道也被江衍扔进了那个地狱?
霍初染觉得他话里有话,秉承着不能透露太多的想法,她呵斥:“关你什么事?”
“我只是好奇。”
霍初染撇开脸,不搭理他了。
在等陈叔赶来的过程中,小腹浑然开始有些细细绵绵的痛楚,霍初染难受地拧了拧秀眉。
算了算日子,她惊觉不对劲。
霍初染立刻奔向洗手间,一看,果然来例假了。
好在外面的牛仔裤没有染上红色,不然多尴尬。
霍初染沉着张脸走出了洗手间。
“你身体不舒服吗?”颜澄看她脸色不好,问道。
“没有。”霍初染有些窘迫,兀自往商店走,打算去买卫生巾。
颜澄不放心,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霍初染回头睨了他一眼,烦躁地说:“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烦不烦?”
“我本来就是跟你来的,不跟着你,我能去哪儿?”颜澄试着以一种极尽委屈无辜的语气说道。
他记得前世,每次她闹脾气的时候,怎么哄怎么讲道理都不如装可怜管用,她最吃这一套。
不知今生的她,还会不会对他这样?
霍初染眉眼颓然变得柔和了些,语气没那么野蛮了,讪讪地道:“那你去观众席等我。我买点东西就来。”
“好。”颜澄笑了,她果然还是前世的她。
霍初染快速买好卫生巾更换后,瞥见不远处的一家墨深坊甜品站,她几乎没有犹豫地走了进去。
离霍初染去买东西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陈叔已经赶到,正在入口处等着。
“陈叔,衣服给我吧。”颜澄走到门口。
陈叔把衣服递给他,问:“你和小染一起来的?”
“嗯。”
陈叔笑得满脸褶子:“哎呀,看来小染很喜欢你嘛。”
“怎么这么说?”颜澄忍不住内心雀跃。
陈叔一副看破人心的表情:“以前,有些小少爷故意讨好小染,都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后来嘛,小染可高冷了,不再骂人,但清冷得几乎不搭理男生。我看小染对你就很不一样。”
陈叔说的这些他其实都知道,或许比陈叔更清楚。
前世的霍初染,七岁是她性格的分水岭,前前后后彻底变了个人。
至于她对他……他也不敢笃定,她对他是独特的。
“实不相瞒,我经常被她骂得狗血淋头。”颜澄笑了笑,又道,“她也总是不搭理我。”
陈叔打趣:“这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不该是甜甜的青春校园爱情吗?”
“陈叔!您又在乱说什么?”少女干净清甜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她一手一杯芝士草莓,短发下的一双杏眼炯炯有神。
陈叔笑了几声:“哎呀,家里有点事,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说完,陈叔就光速开溜。
霍初染走近颜澄身边,将左手的芝士草莓递了过去,眉眼弯弯:“拿着。”
颜澄微怔,笑着接过,顺势喝了一口,嗓音都透着愉悦:“谢谢。”
“我只是让你拿着,谁让你喝了?”霍初染立刻怒着张小脸,眼睛睁得圆圆的。
颜澄顿时手足无措,拿不准她会不会发火,低声说:“抱歉,我以为你给我买的。我现在重新去买一杯。”
他脚步才刚迈出去。
少女就倏地笑了,明艳娇俏的笑意层染眉眼,洋洋盈耳的笑声拂过耳膜,悦耳动听。
颜澄瞬间会意,叹息一声:“霍同学,这么耍人幼不幼稚?”
“我只是说不让你喝,没说不是给你买的啊。哪有耍你?”霍初染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心情大好。
颜澄拿杯子的手紧了紧,不禁想起前世的某些片段,又睨了她衬衣右侧鼓鼓的口袋。
他朝她走近了些,微微弯腰,凑近她的耳边,清冽的嗓音伴随着笑意:“霍同学,你是不是例假来了?”
霍初染霎时脸上一烧,瞪大了双眼,“你、你在说什么?”
她恨不得后脑勺长双眼睛,看看身后是不是哪里染上了红色。
“不然,你怎么心情阴晴不定?”颜澄看她这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向来这样。”
“那你口袋里放的是什么?”
前世她每次来例假,都会小腹隐隐作痛,心情阴郁,喜欢变着法子捉弄他、折腾他。
一次两次,他还会上当,还真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她生气了。
后来他都看破了,也故意装作不知道,随她怎么任性。
霍初染被戳穿,脸红得不像样,她气呼呼地瞪了他几眼,“闭嘴!”
“霍同学。”他又叫住她。
霍初染板着张小脸,“干嘛?”
“比赛别去了。”
霍初染愣了愣,随即摇头否决:“不行,如果我弃赛,许澈的比分会直接拉满,对其他选手不公平。”
挑战杯,是以“挑战”二字为重,一旦有人弃赛,其对手的分数会直达满分。
每位正经的参赛选手共三场,按分数累计来全体排名。
她虽然只是临时的被挑战者,只打一场比赛,但最基本的规则还是遵守的。
“你确定你现在的状态能打过许澈?”
霍初染语噎,但依旧坚定:“已经核实过了,就不能弃赛,这是原则问题。”
她来例假的头一天是最痛苦的,小腹绞痛,状态很差,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空气静默了良久。
颜澄定定地看着她,唇瓣轻启,冷静又不容置喙的语气:“我替你上场。”
霍初染睫毛轻颤,以为自己幻听了,愣愣地问:“什么?”
“你答应参赛,不就是想收拾许澈吗?我替你来。”
霍初染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
这狗男人,前世高傲得不可一世,从不轻易出手。
犹记得他说什么,那些人太弱了,出手简直是在侮辱他作为折青门的弟子。
“可邀请函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你不能参赛。”
“这我会解决。”颜澄淡定地道。
“那行。”霍初染狐疑地睨了他几眼,轻声说,“你收敛点。”
霍初染倒还真有点想让他去,可以好好教训许澈一顿。
唯一担心的就是,他千万别出手太重把许澈打死了。
毕竟即使是国际金牌选手一旦碰上折青门的人都是不堪一击的。
“你这话,似乎确定了我会赢,对我这么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