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天的推理非常合理,把整件事情剖析的入木三分,不管是前因还是后果,都没有任何一点问题。
然而不管说的再怎么合理,这毕竟是封云天一人之言。
摆脱不了无凭无据这个事实。
虽然吴成才和伪军中这个线人之间,关系远不如张问德那般亲密,是什么师徒好友之类的关系。
甚至至今都没有见过面。
但是自腾北抗日武装组建至今,这个线人提供了很多次情报,让腾北抗日武装收获颇丰。
不仅逃过了几次被围奸的危险,还成功破坏过好几次日军的好事。
并通过这几次破坏日军的好事,挽救了许多乡村父老的性命,进一步扩大了腾北抗日武装的声望。
人数也借此从当初的几十人,涨到了现在的100多人。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
封云天就凭着他自己的个人推理,很难让吴成才为主组建的指挥部众人,就此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
毕竟经过刘子铭的“谆谆教导”,吴成才等人知道了革命队伍讲究的是民主,要拒绝任何的一言堂行为。
行动不是吴成才一个人的事,而是所有参加行动民兵共同的事情。
吴成才一个人说的不算!
“封团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还特意赶过来真的万分感谢,可你看我们的都到了这里,就这么回去实在有些不妥,要不先等等,再看看?”
吴成才作为队长有他的难处,回复的话已经很委婉。
充分照顾到了封云天的面子。
要是换了别的人跑过来这么说,吴成才根本就不会搭理,哪怕是颇受敬重的刘子铭都不行。
毕竟这一趟能不能干成,关系到腾北抗日武装的未来。
对于他们这样的平民抗日组织来说,这年头要想弄点枪太难了,能不能把柴刀红缨枪换成步枪,就看今天这一买卖。
吴成才话语中蕴含的拒绝之意,封云天自然是能够听得明明白白。
深知继续说下去没什么用,加上距离日军部队过来还有点时间,封云天决定亲自去找证据。
“吴队长,你不相信也我能理解,毕竟今天这事对你们很重要,既然如此,我去给你找证据。”
封云天伸出右手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上午9点25分,根据你们得到的情报,距离小鬼子过来最少还有三个小时。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在此等候我两个小时,希望别有任何动作,两个小时后我给你答案。”
封云天对自己的推理非常有信心,完全断定这就是一个日军的陷阱。
吴成才见风云天如此信心满满,出于对风云天的尊敬,当场答应道:“封团长,你可是我们滇西南的大英雄,我相信你绝不是信口雌黄。
实在是这次行动事关重大,我没办法轻易做出撤退的决定,所以,总之我会在这里等你,直到小鬼子出现之前。”
吴成才有些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实在是不方便直接说。
伤感情。
可最终还是答应了封云天的要求,同意在封云天回来之前,不会再做任何的其他部署行动。
“等我结果吧,小狼,你跟我来,就当是作为见证人吧。”
封云天最后留下了一句话,招呼吴小狼跟他一起走,看了眼阿龙示意跟上,便沿路向同村方向跑去。
腰间别着一把勃朗宁手枪的吴小狼,对封云天的景仰和钦佩超过所有人。
封云天的话对他来说就是等于圣旨,根本就没有等他父亲同意,直接撒腿就跟上了封云天。
“希望你是对的吧。”
吴成才望着一行离去的三人,眼中多了几分的忧虑。
他已经开始相信封云天了!
“这个封团长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不仅没有国军军官那种一贯的毛病,得势之后喜欢以势压人,还能为了区区一个地方抗日武装,不辞辛苦与安危专程远赴来此示警,此等非凡之辈,不愧是列入重庆公馆策反首位的人物。”
看着封云天洒脱而去的背影,刘子铭内心中不免万分感慨。
什么是天生将才?
封云天就做了完美的诠释。
同时因为封云天虽贵为国军高层,却没有和基层群众拉开距离,还能为老百姓的安危放下团长的身份。
就凭这能和老百姓打成一片的特性,让刘子铭策反封云天的想法更强烈了。
这边刘子铭对封云天
有了想法,开始在心里暗自谋划着,该怎么做才能将封云天吸收进组织。
另一边已经离开伏击点的封云天,一边往前赶路一边开始了疯狂思索。
为了证明这个情报是日军阴谋,封云天需要拿出最直接的证据,而这种证据只能从两个方向获得。
要么找到传递情报的线人,让他自己承认传出的情报是假的。
要么就找到准备“反伏击”的日军,小鬼子要想一口吞下腾北抗日武装,最少也要出动一个中队的日伪军。
否则无法形成有效的包围圈,很容易让熟悉地形的藤北抗日武装逃跑。
而一个中队的日伪军不是小数目,一起出动必然会引起腾北抗日武装警觉,只能是小股部队分批次出城,最终在某一个地点集合起来。
也就是说
反过来伏击藤北抗日武装的日军,肯定是要先“抓慰an妇队伍”一步出发,提前隐藏在这条必经之路的某处。
封云天只要找到这个日军大部队,也能够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
第一种方法受限于许多的因素,封云天连最基本的线人叫啥都不知道,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线人。
哪怕封云天的能力再强,这条路同样没办法走。
而相比第一种方法的无能为力,第二种方法对封云天来说,完全可以用正好撞到枪口上来形容。
对于有追踪天赋的封云天来说,追踪这种东西他最在行了。
当然。
哪怕有开挂的追踪天赋在手中,要想在两个小时内找到日军埋伏的队伍,也需要进行一番周密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