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脸色一变,耳边传来一道轻微的呼喊声,很稚嫩,也很无害,却听得他心中骇然。
“上官叔叔!东南方向三百丈不到,田庆就在水里!那个黑色的头!”
田庆下意识将视角稍稍一挪,就见得远处许多小小的黑影忽然变得拉长了一些,惊得他当即潜水下身,两脚疯狂踢蹬,右手拼命划动,恨不得立刻逃得远远的。
……
湖岸边,苏子陵左手稍稍遮眉,远处的光线映入眼帘,形成清晰的影像,口中大喊道:“上官叔叔,他往东南偏东方向游过去了,你看他水花都溅起来了,很显眼的!”
“小陵放心,田贼只剩一臂,他逃不远的!”
见上官庆和苏婉真联手催动小船追击而去,苏子陵咽了咽唾沫,转头对有些呆愣住的蔺仙芸问道:“仙芸姐姐,还有水喝吗?我渴了。”
“有!有!来,小陵你慢慢喝!”
蔺仙芸回过神来,解下水袋,拔出塞子,小心地喂他喝了两口。
“够了,够了,不渴了,不渴了。”
苏子陵擦了擦嘴角,就听蔺仙芸疑惑地问道:“小陵,你这么远也能看得清吗?难道湖光不迷眼吗?”
“我天生就能看这么远了,上官叔叔说这是天赋,万中无一的那种,怎么样,厉害吧!”
苏子陵表面如寻常小孩般炫耀,内里却狂呼道:‘该死的灵玉,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啊啊!竟然给我惹这么多麻烦,要死要死!看你还死不死!’
“小陵自然是厉害的。还有……”
蔺仙芸摸了摸他的脑袋,纠结着问道:“那个妖道,他这样说,小陵你怎么看?”
“我都不认识他!从来没见过他!也没听说过他!”
苏子陵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胡说八道,胡言乱语,我看他八成就是胡教的魔头,说这话就是来挑拨离间的!”
“也是,妖道为了挑拨离间,所以妖言惑众,这就是他的诡计。”
蔺仙芸喃喃自语,整个人忽然就轻松了许多。
‘善意的谎言呐。’
苏子陵轻叹一声,继续监视田庆的动向。
不到半个时辰,上官庆斩下田庆的头颅归来,这一对昔年的结拜兄弟,终于用生死了结了彼此的恩怨。
与众人一同回归岸上,上官庆见有人不时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苏子陵,心中不由得生出怒气,他深吸口气,朗声道:“诸位朋友,某家知道各位心中对妖道所言存疑,然某家可以作保,小陵同那妖道绝对无甚干系!”
“可妖道在六年前失踪……”有人如此质疑道。
“只是巧合而已!”
上官庆说得斩钉截铁:“这天下五六岁的娃娃何其多?莫非都是那妖道所为不成?”
“况且,小陵可与那妖道有所相似之处?”
众人仔细打量着苏子陵的五官相貌,确实看不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那妖道为何认得他?”又有人疑惑道。
“不是认得,只是知名知姓而已。”
上官庆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那妖道原想凭此污蔑于人,他想得倒好,若是寻常孩童必然无所辩驳,可小陵这娃娃心有智计,这也是妖道诡计的纰漏所在!”
“这怎么说?”
“这娃娃还是神童不成?”
听得几人质疑,上官庆抱拳道:“还请听某家一言。”
“诸位可能不知,昨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