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世终结之后,无论百年千年,他的事迹功绩,仍然能令所知晓的人而惊叹不已。
这就是苏子陵的想法,既有私心,也有公心,想要生前身后名。
虽然也知道,这些说起来都是虚的,只是个人满足而已,但他还是想要。
能看开,也能放下,但是不想放下。
“就当是满足本尊前生的妄想了,反正此世降临的目标早已完成了,更何况,这难道不是心灵上的磨砺和修行吗?”
当然,实在不行,那就诉诸于绝对的暴力,当一当千古未有的“暴君”。
总而言之,他这一世,一定要享尽无边荣华,坐拥无尽的财富,品尝无双的美色,支配无上的权力,如此才不枉这重生之后的第一段人生。
苏子陵笑了笑,杀戮过后的心灵稍稍轻松了一些,他纵身飞掠,直往岛上太湖帮驻地而去。
说到底,血腥的杀戮于此时的他而言,终究还是负担。
半个时辰后,岛上燃起冲天大火,苏子陵怀抱一只铁皮木箱,重新回到渡船之上。
方才在驻地中,他拔剑将另外的匪众及其眷属都找出来杀了,剩下三十来个被捉来的女子。
在一声声千恩万谢中,苏子陵没有留下姓名,只是将从密室中取出来的金银珠宝分了些给她们,而后令她们登船离开小岛,再放了好几把火,把驻地同那些尸体尽数烧了。
至于其他一些痕迹,他也懒得去清理,如果到时候真的有人以此找上来,那也不过几道剑气的事。
放下木箱子,再度使出气态“螺旋桨”,苏子陵一边闭目调息,一边慢悠悠地驱动渡船,直往东北方向而去。
途中经过一处小小的湖洲,停船靠岸半个时辰,任由马匹撒欢一圈,而后再次出发。
一夜宁静。
第二天清晨,东日初升,阳光破晓。
铁柱悠悠醒转,忍不住打了个惬意而满足的哈欠,一眼看向四周,方才惊觉这片水域并不是昨晚停留的那个,正要扭头询问,却见船舱里凭空多了个铁皮木箱。
他愣了一愣,他满是敬畏地看了眼盘坐在船尾的少年。
‘定是龙王爷爷赠礼送行。’
这样想着,他轻手轻脚地开始撒网捕鱼,准备早上的吃食。
过了午后,太湖东岸已是遥遥可见,铁柱心中一振,手中竹竿连连撑动,不过一个时辰便靠近了岸边。
他累得气喘吁吁,正要出声提醒,却见少年睁开了眼,顿时拘谨地道:“客人小哥,这渡口,就是何家塘了。”
“有劳铁柱哥了。”
目光扫过渡口,苏子陵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渡船首尾翻转,船尾靠在码头。
苏子陵将马匹牵到岸上,付了船资,挥别船上铁柱,骑马行至十丈之外,才传音道:“铁柱哥,我在舱里留了些东西,你且安心收着,现在快些回去吧。”
说罢,也不看看被吓了大跳的黑瘦船夫,他双腿一夹马腹,当即奔腾而去。
循着记忆,苏子陵来到何家塘村,在村民的指引下寻到吴老汉的坟包。
“吴叔他去了也有三年了,收养的孙子也去了城里,当了医馆的学徒,好久没回来了。”
“明朝就是清明,也不晓得会不会回来……”
谢过引路的村民,苏子陵在矮矮的坟堆前伫立良久,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只留下一声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