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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茯苓(09)

在他的“ialsofpsychology:”一书中也提及了该实验,这样看来,这个实验很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据称该实验发生在印度,发生时间是1936年,当时当地并没有什么保护人权的实验政策,所以该实验至少是可能发生的,至少具备实验条件。

该实验的对象是一名死囚,他获得了在失血过多而死和吊死之间做选择的机会,而这个死囚选择了前者,这就是实验被试的获得过程。

实验过程中,死囚被捆在床上,并蒙住眼睛。实验科学家让死囚相信在他旁边滴的水事实上是他自己的血,死囚看不见自然也无法求证。实验结果是就这样的设置过了一段时间,实验对象真的死掉了在他的书中对这个实验的解释是副交感神经反弹(icrebound)致死。当这种由恐惧引发的激活状态过去之后,副交感神经系统重新启动,企图镇静身体反应,并重新启动消化和免疫系统。但如果之前的交感神经激活过度,副交感神经就可能会出现过度的反弹反应。

一般情况下,这种反弹反应可能导致胃溃疡、头痛、发烧等等。死囚对于死亡的恐惧是超出常人所要面对的应激条件的,所以猜测是其副交感神经反弹也异常强烈,可能镇静过度,比如:过度企图减缓心跳,导致心脏停跳之类,最终导致肌体死亡。

说白了,人是会被自己的恐惧吓死的。

所以当运动员们一个一个咬着牙从断桥上跨过去时,郁冬的心悸并非毫无缘由,每当木质的吊桥晃动一次,她就跟着碎片撞击声抖了抖。

一步之遥,犹如千万里远。

铁马冰河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郁冬觉得:她宁可去淌水杀敌战死沙场,也不愿意硬生生挨过这样的时间凌迟。眼见一个一个过去,竟然没人落下。

所有人或悲壮或戏谑,看台上青烟水袖一同飘起大戏似的,饶有兴致地盯着对面还没过来的人。

“郁冬,你能行不?”军哥和郁冬落在最后,他看着郁冬煞白的小脸,宽慰道:“没事,过不去咱们就从这边下。”

“没事,军哥你先跟他们过去吧。”

“其实真别怕,闭着眼一抬脚就过去了。”

“嗯。”郁冬发颤,腿几乎要站不住。

军哥过去了,秦教练带着大部队往桥对面的山上走,正值麓川山的大好时节,随意走两步路就能见着好几处旖旎的风光。拉练的疲惫,彼时全消。

“来,我握着你的手。”陆自喃没走,他站在桥那头伸出手,鼓励的眼神灼热起来,“郁冬,我在这边呢。”

郁冬摆摆手:“我不行的,我真的有恐高症。”

“你行的,你还记得你以前为我蹦极的事吗?”

郁冬半身倚在揽绳上,她仰着脸根本不敢往下看,连吸了几口冷气后,才发觉背脊早已经汗涔涔。她硬撑着站起来:“我没忘,可是……”

郁冬后退一步:“我还是一个人从那边下去吧。”

陆自喃着急地跨过来,桥身顿时剧烈摇动起来,郁冬吓得直往后退,伸出五指阻止道:“别过来了!你快点跟上他们,我一个人能回去。”

陆自喃闻言站定不动,笑着说:“郁冬,当年我训练拉伤大腿肌肉,医生说我暂时无法再接受高强度的训练,可能永远也打不了职业篮球。”

“那段时间我颓废、消沉,我觉得人在生死别离面前显得太过渺小,甚至无能为力。我开始给自己灌迷汤,好说服自己其实这一切原本就是阴差阳错,篮球是不属于我的,而我的未来还有无数种选择。”

郁冬冷着脸抿唇,“可你后来还是克服了。”

“不是的郁冬,没有你我克服不了,永远克服不了。”

陆自喃回忆道:“是你站在欢乐谷的蹦极台上对我喊:'陆自喃,我连全世界最害怕的事都敢做,还怕你不是那个掌控球场的陆自喃吗?',现在我也一样。”

他再次向郁冬伸出双手,郁冬迟疑了一会儿,胆怯地伸出一只手来,右手依旧死命地攥着绳索。她说:“走的时候跟我说一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郁冬以为陆自喃要牵着她、护着她走过断桥。

却没想到陆自喃只是握紧她的手,引着她走下断桥,郁冬怏然:“不是要带我克服恐惧吗?”

陆自喃摇头:“当年你跟我说,如果陆自喃不打球了,也还是陆自喃。现在我跟你说,郁冬,你想克服恐高,我就一直护你周全,你要是害怕,我就陪你一起后退。”

“这样你就会脱离大部队。”郁冬抽出手,“别为了我而背离你该走的路,就跟当年一样。”

“路是我自己选的。”

“可我会不安心。”

陆自喃蹙眉:“可你还是当年的郁冬吗?”

“你看到了啊,我好像还是那个废柴的郁冬。”

看着郁冬懊恼的神情,气氛稍微缓和了些,陆自喃抬手替她撩开黏在嘴边的丝发:“那很好啊,正好我也还是当年那个破原则一大堆,但遇到你就没办法计较的陆自喃。”

郁冬笑而不言。

并肩走下断桥,沿着上来的小径往扎营的地方走,郁冬心情渐趋明媚,采了一路的小野花,插/了一朵白中透着杏色的花瓣别在耳后,问陆自喃好不好看。

陆自喃温言:“嗯,花好看。”

“切。”

陆自喃看着她被熙光敷上的毛绒光影,一时入了神,脱口而出:“你怎么样都好看。”

“真的?”

陆自喃不答,郁冬也就是随便一问,她低头闻了闻这些在角落里开出来的无名花,侧过头轻巧地问道:“陆自喃,你说别人分手以后会不会跟我们一样啊?”

提到分手陆自喃叹了口气,问:“哪样?”

“这样啊,彼此像多年未见的故友,能轻松自在地谈笑,还能一起回忆那些年热血的青春。”郁冬忍着心口上刺痛,故作平淡地说:“爱过就是不一样,都释然了。”

陆自喃顿住脚步,胸口的压抑让他很想狠狠地亲吻郁冬,但残存的理性却让他伸手钳住郁冬的下巴,他眼神泠冽,一字一顿地说:“谁他妈跟你是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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