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太妃扶住皇甫宁心疼喊道:“宁儿!”
“我不想再听到端太妃说半个字,跺她双手后再割了她的舌头!”苏馥珮看着端太妃再道。
端太妃放开皇甫宁躲到兰海身后:“你不能这样对本宫,本宫是先皇的妃子,没有人可以这样对本宫!”
苏馥珮冷笑一声,兰海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躲到他身后有个鸟用!
青绝白鲤完全无礼端太妃的话,拿着剑走向她。
在场众人无一人敢出声,早就被吓得缩头缩脚。
兰海见无人出志,终是咬牙扑通跪地:“兰雪公主,一切都是微臣的错,微臣愿意替太妃承担一切,求公主放过太妃!”
“哈!”苏馥珮仰头冷冷一笑,看向兰海道:“父亲大人,现在你才喊我一声公主你没觉得太晚了吗?十五年我在你丞相府过着连狗都不如的日子,那十五年你瞎了吗?你可曾顾及本公主是皓月国公主而理会过本公主一下?现在求本公主放过端太妃,门儿都没有!”
苏馥珮走向前,蹲在兰海面前,望着他那双痛苦无助的老眼道:“你无视兰雪的痛苦十五年,想必这双眼睛留着也没用,青绝白鲤,等会将兰大人这双眼睛挖了,本公主带回府去喂我家小白!”
兰海猛地摊坐在地,不敢再求情不敢再说话,眸中全是恐慌!
“是!”青绝白鲤抱拳领命,走过去抓住端太妃,一人拽住一只手,猛地挥剑砍了下去。
两只手掌掉到了地上,鲜血如注。
“啊!”端太妃仰天狂喊,撕心裂肺。
皇甫翊冷言出声:“不要让她死!”
青绝白鲤点头,立即点了端太妃的穴道,留她一命。
青绝再掐住端太妃的咽喉,一剑割了端太妃伸出来的舌头,将端太妃摔在了地上。
端太妃满身是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皇甫宁捂着胸口想要向前,却全身无力,只得眼睁睁看着端太妃被砍了双手,割了舌头。
兰海早已吓傻了,看着那样的端太妃,胃中翻腾起来,捂着嘴要吐。
苏馥珮站起身来冷笑道:“兰大人不要吐,你不想看到这样的端太妃,马上就可以不用看了!”
白鲤走到兰海面前,拿剑一戳,将兰海的眼珠子挖了出来,然后一脚踩在地上,啵地一声爆裂!
“啊!”兰海痛得捂住双眼大喊起来,在地上滚了滚晕了过去,手放开两个眼眶空空如也,吓人之极。
众人见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捂嘴吐了起来。
就连发疯在地上打滚的皇甫睿佳也没再发疯,躺在地上两眼呆滞!
“不准吐!”苏馥珮一声厉喝:“你们都睁大眼睛给本公主看清楚了,以后谁再敢提杀兰雪和小豆芽之事,这就是下场!”
众人赶紧将胸口的吐意咽下去,看向端太妃和兰海,却是每看地上一眼,都吓得身上一抖,背脊一寒。
贺章华萝衣马聪虽然也被吓了一跳,但这是他们该有的下场,欠兰雪的,必须要还,三人眼中都是痛快!
钟棋等人也满脸痛快,终于出了口恶气!
“请翊亲王登基!”苏馥珮再次跪地道。
贺章也带着众人抱拳再拜:“请翊亲王登基!”
皇甫翊深吸一口气,他和苏馥珮是亲兄妹,日后定有人再提杀苏馥珮与小豆芽之事,只有他当了皇帝,他才能保护苏馥珮母子,那么,这个皇帝他当!
他接过贺章手上的遗旨,捧到众人面前道:“皇甫翊遵先皇遗言,即皇帝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欢喜大呼。
皇甫宁和皇甫赢都无力地爬在了地上,皇甫翊当皇帝了,他们彻底没戏了!
皇甫翊看了苏馥珮一眼,慢慢走向那张金光闪闪的龙椅,转身,掀袍落座,满身威严霸气。
他望着众人道:“皇甫赢皇甫宁作恶多端,朕之意两人不可留命,但先皇有遗言,不可手足相残,朕不杀他们,判二人终生监禁,来人,给朕关到水牢去,这辈子都不可踏出水中半步!”
水牢?
皇甫宁皇甫赢满脸恐惧,在水牢泡着身体一定会慢慢泡烂,不用多久他们就会没命,这与杀了他们有何区别?
立即有人应了声是,将皇甫宁和皇甫赢拉起来,拖了出去。
“皇甫翊,你不能关朕,朕是皇帝,是皇帝,你这个逆贼,你不得好死!”皇甫赢扬声大骂。
皇甫翊只当未闻。
相较于皇甫赢的漫骂,皇甫宁就安静多了,不知道是因为伤得太重无力骂人,还是因为知道骂也没用,不必多此一举!
两人被拖了出去。
“皇上圣明!”文武百官齐声拜道。
皇甫翊再看向皇甫睿佳和端太妃道:“端太妃恶毒之极,蒙蔽先皇罪该万死,但朕不愿她痛快死去,把端太妃和皇甫睿佳关进天牢,朕要慢慢折磨她们!”
众人知道,皇甫翊还是顾及先皇的,皇甫睿佳虽然是兰家的女儿,但得先皇恩宠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岂会杀她?
“是!”又有两人将端太妃和皇甫睿佳拖走了。
端太妃已经晕了过去,皇甫睿佳却疯笑道:“我才是公主,我是公主,我是金枝玉叶,我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我是公主,是公主……”人离去了,声音还慢慢飘来。
“至于兰家!”皇甫翊眸子森寒道:“满门抄斩!”
“皇上英明!”众人没有一人敢有异议。
皇甫翊满意极了,再看向皇后道:“皇甫赢的一众妃嫔全部贬为庶民逐出皇宫,儿女关进天牢,终生不得放出,皇后——赐死!”
皇后猛地一惊,面如死灰的脸更惨白了几分:“翊亲王饶命,本宫愿意出宫这辈子也不出现在京城,求翊亲王饶了本宫这一次吧!”
“朕已是皇帝,不是翊亲王,不会再心慈心软,来人,将她带走,留个全尸!”皇甫翊冷道。
他不杀其它妃嫔是因为苏馥珮与她们没有过节,就算放出去也不会找苏馥珮的麻烦,而皇后心机极深,必不会罢休,所以一定要死,那些皇子公主是无辜的,他不杀但也不能放出去,关在天牢里在眼皮底下才最放心!
皇后被拉走了,所有人都处置了,众大臣抱拳求道:“请皇上恢复兰雪公主的身份,诏告天下,以慰先皇在天之灵!”
皇甫翊拳头一拽,他知道这些大臣的用意,如果恢复了兰雪公主的身份,他们就不能在一起了,他岂会同意?
就算他与兰雪是兄妹,他也不会放弃苏馥珮,他要和她在一起,就算是兄妹又如何?
皇甫翊深吸一口气道:“今日天色已晚,朕累了,大家散了吧,文武百官各司其职,选出登基吉日,一切事情都在朕正式登基过后再议!”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文武百官先后退出金殿。
皇甫翊今天不同意,以后他们再上书,反正不能让皇甫翊和苏馥珮再在一起,乱了纲常!
众人都走了,钟棋蓝鹫等人带着人退出金銮殿,殿中只剩下苏馥珮贺章华萝衣马聪和皇甫翊五人。
皇甫翊站起身来,慢慢走向苏馥珮。
“你为什么不恢复我的公主身份?”苏馥珮笑着问朝她走来的皇甫翊。
看着苏馥珮这样的笑容,明明痛苦还强装出来的笑容,皇甫翊心如刀绞,走到苏馥珮面前握住她的手道:“我不会恢复你的公主身份,丫头,答应我,无论我们是不是兄妹,我们都不要放弃对方,你不要再离开我和小豆芽,好不好?”
苏馥珮望着他,仍旧笑着:“皇甫翊,你是皇帝了,整个皓月国都在看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皓月国的未来,我们之间……就算了吧!”
“不算!”皇甫翊一把将苏馥珮搂进怀中,死死抱着:“不算,不能算,丫头,当皇帝是为了保护你和小豆芽,如果当皇帝都不能保护你们母子,这皇位我不会要,我只要你们,只要你们,你懂吗?”
“皇甫翊,我不在意了,真的,我有点累了,我先回去睡觉。”苏馥珮云淡风轻地推开皇甫翊道。
皇甫翊拉住她:“我们一起回去。”
“不,你是皇帝,你要住在皇宫,翊亲王府就改成公主府吧,让我和小豆芽住着,近日我不想见任何人,所以你先忙登基的事情,不要管我,就这样!”苏馥珮推开皇甫翊,转身离去。
“丫头!”皇甫翊追上去。
苏馥珮顿了步子冷漠道:“照我说的办,否则我会离开。”说罢没再回头看皇甫翊,快步出了金殿。
皇甫翊僵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苏馥珮离去,心中抽痛,丫头……
贺章赶紧道:“皇上放心,珮珮那里臣和雁儿去劝,还是给她一点空间安静一下吧。”说罢朝皇甫翊一拜带着华萝衣和马聪追了上去。
苏馥珮回到翊亲王府,天已经黑了,她令人将府门关闭,谢绝一切拜访,然后去看小豆芽。
夏清儿陪着小豆芽在花园玩,提着她以前画的那个花灯,两人在玩老鹰捉小鸡,笑得十分开心,苏馥珮站在远处看着他们,没有靠近,好一会儿才独自回了房间。
“王妃,龙泽山庄少庄主和司马国太子公主求见!”管家已经知道了一切,心中十分难过,本想打发了贺章等人回去,但贺章执意要他来通报,他拗不过还是来通报一声,王妃一个人在里面实在令人担心,也许他们劝一劝会好一些。
苏馥珮正坐在铜境前卸装,将一切华丽都取了下来,披头散发,着了一袭柔软轻衫,看上去清爽舒服,她面无表情地轻道:“就说我睡了。”
“是……”管家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而去。
苏馥珮洗了把脸,然后走到床上睡下,摆着大字望着帐顶,脑中一片空白。
无思无想才不会痛苦难过,这样很好。
苏馥珮刻意压制住了所有的事情,清空了大脑,所以她不哭不闹,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什么也不想。
马聪进来的时候,苏馥珮还睁着眼睛没有睡着,她很累很累,但就是睡不着。
听到脚步声,苏馥珮仍旧躺着连头也没有歪一下,她知道以马聪的武功是没有人能拦得住他的。
“我没事。”苏馥珮动了动嘴,眼神空洞。
马聪坐到床边的桌子前,望着她道:“难过就哭出来,不要强忍着,这样会憋坏的。”
苏馥珮笑:“不难过,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痛到了极限心会麻木不会再痛,这样很好,不是吗?”
“你有什么打算?”马聪叹了口气问。
“没有打算没有想法,离开,皇甫翊不会允许,我也放不下,不如就这样,离他最近也好。”
马聪点点头:“嗯,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些,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告诉贺章和你姐姐,我没事,让他们不用担心,时间,时间能冲淡一切,到时候一切都会变样!”
“好。”
马聪走了,没有再说一句话,无声地走了,苏馥珮沉沉睡了过去,醒着没想的事情和人,到了梦里却频频出现,她哭了,闹了,怎么任性怎么来,反正是梦,随便她怎么样都可以。
但这个梦似乎很长,做了好久好久都没醒,像放电影一样将兰雪的一生都过了一遍,所以她又承受了一遍兰雪的痛苦,哭着喊着骂着打着,反正痛极了恨极了怒极了,便失去了理智。
然后是她在现代的一生,平静而无波,安静的小山村,朴实的村民,老实善良的爸妈,还有那满山的野菊花,美得她不愿再回来……
耳边有很多人在喊她,小豆芽,村长,三娃子,福奶奶,小福子,贺章,华萝衣,马聪,还有皇甫翊……
可是她不愿理他们,躺在野菊花丛中,闻着那清香,晒着日头,吹着风,好舒服惬意。
她在花丛中睡着了,舒服地睡了一觉,没有做梦没有哭闹,再醒来,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轩窗照进来,照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原来她还在古代,在翊亲王府,在和皇甫翊的房间里……
“娘,你醒了?”小豆芽欣喜的声音传进耳中。
“苏丫头,你终于醒了!”还有村长的声音。
苏馥珮转头看去,见小豆芽村长三娃子福奶奶和小福子都守在床边,他们后面站着的还有华萝衣贺章和马聪,各人脸上都是着急。
原来不是梦,他们真的都在,只是没有看到皇甫翊……
苏馥珮张了张嘴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她不过睡了一觉,管家怎么放了这么多人进来?难道这公主的话没有翊王妃的话好使?
“娘,你睡了好多天了,你可把孩儿吓死了!”小豆芽握着她的手委屈道。
苏馥珮微惊:“好多天了?我不是睡了一觉吗?”
“你发高热,一直不退,都六天了,梦里哭闹得厉害,昨天晚上终于将你的高热消退下去,可把我们吓死了!”华萝衣心疼道。
发烧不退?昏迷了六天?有这么久吗?她怎么觉得才一会子功夫?
“苏丫头,俺们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也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村长老眼中尽是疼惜道。
福奶奶也道:“是啊,皇上可都急坏了,将俺和小福子都接来了,希望能将你叫醒,俺们看到你的时候,整个人白得吓人呀,丫头啊,你的命太苦了!”
苏馥珮惊问:“皇上接你们过来的?他……”
贺章答道:“皇上在三天前已经登基了,国事十分繁忙,可是这些天还是没日没夜地照顾你,刚得到消息,边境战乱他不得不回了宫。”
“可不是,国事繁忙,连折子都是送到房间来批的,整个人消瘦得不成样子,我们看了都心疼。”华萝衣沉重道。
马聪也道:“夏昌南晋又打来了,朝中无将可用,内乱刚平,外乱又起,他忙得焦头烂额,还要来照顾你,朝臣又上折子让他选秀,百姓对你们的事也颇多说法,可有他受的了!”
苏馥珮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心终是慢慢痛了起来,皇甫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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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有种磨刀霍霍向渣渣的冲动了,但终于还是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