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声音甜腻腻的，美目藏情，这分明就是在撒娇。

白轩原本还担心万一闭上眼睛，被这妞一刀捅死，今天才是个笑话呢。

现在似乎完全不需要担心。

白轩没办法拒绝，缓缓闭上眼睛。

只觉得肩膀上稍微一重，苍冰冰的脑袋，已经靠了过来。

我去！

白轩差点跳起来。麻蛋的，发展的是不是太快了点。刚刚哥摸你一下胸，你要死要活的。现在哥当君子了，你反倒投怀送抱了。

他开玩笑道：“妹子，哥不是个随便的人。但哥随便起来，简直不是人。所以，我劝你别调戏我。我自制能力出奇的差。”

苍冰冰没和他开玩笑，靠在他的肩头，一脸的失落伤感，有莫名的忧伤和复杂情绪。

她就那么靠着，很久，轻轻道：“也许我爸说的不错。”

白轩问：“什么不错？”

苍冰冰苦笑一下：“白轩，知道我爸经常跟我说些什么吗？”

白轩没吭声。

苍冰冰眼神望向远方出神，痴痴自言自语：“他总是跟我说，冰冰啊，你男朋友白轩什么时候回来？他还说，冰冰啊，毕业后你们结婚吗？包括权叔的老婆，我说我喜欢吃酸的，她就开我玩笑说，会不会肚子里有小小白了……我们全家都让我去喜欢你。我爸的那些老兄弟，都跟着起哄。我跟他们说，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那个混蛋的。我爸总是不当回事，下次该开玩笑，还是开玩笑。”

她顿了顿，接着说：“笑笑安葬那天，他喝了很多酒，我见过他流血，见过他受伤，等他脱了上衣，你就能看到，从脖颈后开始，一条蜈蚣那么粗的刀疤，划过整条后背，差点从中间把人劈成两半。我见过他不动声色便杀了人。我见他谈笑风生之中就定了别人的生死。但我从来没见过他哭。笑笑下葬那天，他拉着我，哭的像个孩子。一把鼻子一把眼泪，他跟我说了很多话。但有一句，让我一直无法忘记。”

白轩问：“什么？”

苍冰冰脸颊上滚下一滴晶莹的泪水：“他说，冰冰啊，爹这一辈子，从来就没看错过人。这一次，也一定不会看错。有些男人，你看起来顶天立地，能够托付终生，但撕开那张画皮，内里全是娘们一样的懦弱。担不起大任，成不了大器，流不得血，也不敢给人放血……白轩不一样，他是个男人。爸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他和任何一个人都不同。我没法去评价他，如果非要让我给他一个总结，就两个字，男人！笑笑死了，我只剩下你一个女儿。十年后，三十年后，爸终究会咽下这口气。江山代有人才出，沪海会出另一个苍二狗。我保护不了你一辈子，但白轩可以！”

苍冰冰抬起头，目不转睛的望着白轩，眼神中有太多深情，一字一顿问道：“你可以吗？”

白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苍冰冰似乎也没执着于答案，重新靠在他肩膀上，接着絮絮叨叨：“那之后，我总是仔细想着这番话。我爸说的对，你很优秀。不管我心里对你有多少成见，都无法否认你的优秀。玉门的事情，我当时就在你身边，前前后后如何发展，你如何应对，乔六爷如何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我都一清二楚。你去了北海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知道。我是谁啊，呵呵……我可是百花圣女身边的使者。我想知道的事情哪有能瞒得住我的。你太多时候不正经，吊儿郎当，满嘴胡言乱语，就是个流氓。可你做的事，总是能一步不差，步步妙到毫巅。你表面上大大咧咧，但你内心谨慎到极致。有勇，又有谋略，有血性，有胆子，敢把自己置于死地而后生，也会摇着羽毛扇运筹帷幄……让我来给你一个评价，我也只能用男人两个字。但是……”

苍冰冰：“但是，我还是没办法喜欢上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