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督叮嘱没过多久,李商就闯祸了,他和谢阿囡得知初七被田二郎倒手之后气不打一处来,两人袖管撩得老高。
初七赶忙把他俩拉住了,只是李商年少气盛,不听劝,他冲进田二郎的家,冲着他笑问:“你知道小爷是谁吗?”
田二郎刚把胳脯接好,人难受得要命,突然有人闯门,还是个少年郎,他正愁火没地方发,抄起一根擀面杖。
“爷管你是谁?!天王老子爷也不认!”
“哈?不认识我,那太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李商夺下他手中金如意,给了他一顿胖揍,把他另一条好胳膊也打断了,然后扔下几串铜钱,深藏功与名。
李商把田二郎揍了之后就走了,田二郎都不知道打他两波的人是谁,好歹田二郎在河西郎上也是叫得出名号的人,岂能被人这般欺负?!这笔账自然是要算在常福夫妇头上,他去找常福,常福却苦着张脸说:“我也不清楚啊,好像都是谢三郎的人。”
听到“谢三郎”,田二郎不说话了,脸色瞬间死白,连鬼巷之明王都能不计后果的除之,此人该有多嚣张?他一声不吭的回家去了,从此再也不与常福夫妇来往。
在出城的时候,李商想顺道把常福夫妇也教训了,可是又担心初七会生气,思前想后,他拍起胸脯,安慰初七道:“放心,以后有我在,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初七心情已好了些许,在走出城门的刹那,她不禁回头看,街上没有阿爷的身影,从那晚到现在,阿爷都没有现身。
初七自嘲地笑了起来,放下不切实际的期盼后,就此释怀了。
“郎君,我们快些走吧,我还想去敦煌玉门看看呢,咱们快些走!”
她牵着阿财,走在最前头,连朝霞都不及她半分活泼艳丽。
谢惟望着她的背影也笑了。
谢阿囡一高兴,唱起秦腔,声音豪迈,气拔山河,引得身后一众骆驼客拍手叫好,可李商却嫌他唱得难听,还时不时地刺上两句,初七听了咯咯直笑,道:“阿商能活到这个年纪真不容易,怎么没被人打死。”
李商瞪她,“你就不能盼我好?!”
“我哪里不盼你好了,你还给你带过葡萄呢,你忘了?”
“这么难吃的葡萄,我看你想毒死我!”
“那你死了没?略略略。”
初七朝他做起鬼脸,李商气得直磨牙,恨不得一巴掌拍碎她,可手都抬到半空,他又舍不得打,“啵”,弹了个脑瓜儿崩。
初七哎哟一声,手捂上额头,狠狠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哇哇的去跟谢阿囡告状了。
“阿囡,他欺负我!”
李商见之哑然失笑,追上去继续欺负初七。
谢惟看着他们闹腾,嘴角不由往上扬,可心却不断往下沉,越沉越冷。
那晚的事也不知她记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