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铸地看了看手表:13:09,然后在坝口上焦急地不断扫来扫去,随口敷衍道:“我第六感很强,今天早上起来我一直心绪不宁,因此肯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姓黄的领导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怒气,即便是大家这段时间像超负荷的机器一样每天连轴转个不停,但手里面紧急的工作依旧做都做不完,你小子大张旗鼓地要了几十号人过来,原本以为有什么重大发现,结果就告诉我你是第六感来了
重重地哼了一声,姓黄的领导就要拂袖而去时,十多米外,一个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的声音传来:“报告领导,这边发现异常”
黄姓领导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询问时,杨铸却如同兔子一般冲了过去,顺着那名武警战士的手指一看,却是防洪墙眼可见地裂开了一丝缝,不断的有浑浊的江水往外渗了出来。
仅仅3秒钟,一条缝变成两条,10秒之后变成三条,然后噗地一下,一块水泥被蹦了出来,一股牙签似的水流喷射出来。
死死按住这个小洞口,杨铸扭头大喊:“这里出现泡泉,所有人过来加固墙体”
接着又按下对讲机的按钮:“这里是杨铸,45号闸中段出现泡泉,赶紧用最快的速度把钢板c聚氨酯胶和瞬干胶拿过来”
听到杨铸的命令,周边所有的武警都冲了过来,操起沙包就开始累,不一会就累到了半人多高。
三分钟后,当墙面的泡泉喷射出来的水流变成手指母粗的时候,保老四和另外两个志愿者者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现场。
“手放开,我先封住破口”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工人掏出一根纤细的钢棍,估了估洞口大小,然后在钢条前方抹了一团硅胶似的东西,接着直接粗暴地把钢棍往洞口一插,顿时,泡泉口的出水就小了一大截。
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钢棍捅进去一小半后,老工人狠狠喘了一口气:“洞不是直的,需要灌封。”
说完把钢棍往外一抽,那团如胶似的东西却留在了防洪墙体里面,然后老工人熟练地把灭火器瓶似的灌胶器功率开到最大,就这么不管呲在脸上的浑浊江水,把灌胶器的口子直接卡在破口里,嗤嗤地喷射起聚氨酯胶来,
足足2分钟,就在聚氨酯胶与江水的对喷中,漏水逐渐小了起来,直至消失不见。
看到泡泉消失,众人顾不得那一地的的恶心浑浊和刺鼻的化学味道,纷纷欢呼起来。
老工人艰难地转过身来:“小许,我衣服被粘合剂弄了一身,动不了了,下面的交给你了”
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工人点点头,指挥着武警把钢板贴在有破洞的防洪墙上,然后嗤嗤地喷了厚厚一层速干胶。
静静瞪了一会,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连着杨铸在内的一伙人长长喘了一口气,然后不顾形象地瘫倒在地。
“哈哈哈,还是工人有力量,这会咱的贡献没比武汉的王占成老哥差多少吧”老工人笑的很得意。
“那是,洪师傅这会立了大功了,要不是有您在,指不定这防洪墙就溃了”姓许的工人翘了大拇指。
“不过,还是林厂长有远见,老早就准备了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我当时还纳闷呢,我们大老远地带这些东西有啥用,又不是过来盖房子。”保老四一脸佩服。
杨铸笑了笑,当初在出发之前,并不是科班出身的自己想了好几个晚上,于是靠着自己的yy,胡乱想了这个法子,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是有点用的嘛
看了看表,现在是13:35分,正好是原本轨迹中6米溃坝的时间。
貌似这场悲剧真的被制止了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动作就避免了这场特大洪水中最惨烈一幕的发生,杨铸心里免不了一丝得意。
10分钟后,杨铸和保老四一起,扶着行动不便地洪师傅往营地走去。
正走到一半时,忽然听见坝上有人大喊:“泡泉又出现了,赶紧呼叫支援”
杨铸等人回头望去,却见原本被修补过的坝体不远处,又是一注拳头粗细的水柱喷出,然后直径肉眼可见地变成半米1米
短短三分钟,就变到了3米粗细,无数刚被塞进去的棉被又被喷了出来。
“哗”正当杨铸等人奋力奔跑到一半时,一片墙面正式倒塌,决口已达六米左右。
在杨铸等人绝望的眼神中,两名武警战士如同没有重量的洋娃娃一样,被涌入的洪水狠狠拍到地上。
九江大坝,决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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