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蝴蝶书签之外,还有别的线索吗?”周自珩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数列这种东西只有三个已知数字算出来的不一定对。”
说的没错,夏习清看了看四周围,发现那几本书的旁边摆着一个精致漂亮的海螺,书桌上方的墙面上贴着几张图片,一张是向日葵花的摄影特写,另一张则是夏习清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达芬奇名画《维特鲁威人》。
这几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却引起了夏习清的注意,他凝神盯着墙壁,忽然听见周自珩的声音。
“你怎么不说话了?在干什么?”
“看一个男人的裸·体画,”夏习清的眼睛仍旧盯着墙壁上的画像,一本正经地回答他的问题,周自珩却好像被呛了一下,不住地咳嗽,过了一会儿才又结结巴巴地开口,“哦,我、我这边的墙上也有一张?”
夏习清觉得意外,他试图向周自珩描述,“一个长卷发男人双腿并拢站立,手脚正好在一个外接正方形上,张开双腿双臂站立又正好在一个外接圆上,是这幅画吗?”
“对。”
这绝对不是偶然,他们的房间的相似度实在是过高了。
“这幅画有什么意义吗?”尽管这幅画周自珩看到过许多次,但对艺术实在是没有太多造诣,只能请教这方面的专家。
夏习清摸着自己的下巴尖,“意义太大了,这幅画是达芬奇为古罗马建筑师维特鲁威的《建筑十书》绘制的一张素描插图,维特鲁威曾经在他的书里盛赞黄金比例,这也启发了达芬奇绘制这副人体比例素描,里面的这个男性也被世人认为是完美比例的代名词……”
说着说着,感觉有什么重要的念头闪了过去,夏习清忽然打住,“等一下。”
他拿起桌上的海螺,又偏过头看着那副向日葵的特写照片,看着里面饱满种子颗粒的分布和排列。
还有这张闻名遐迩的《维特鲁威人》。
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是黄金分割数列。”夏习清冷静地坐回到椅子上,“海螺的螺线,向日葵种子的排列,还有这幅画,都是黄金分割。”
这下子周自珩算出的第四个数字也得到了验证,“黄金分割数列就是斐波那契数列对吗,看来我凑对了。我刚刚发现987正好等于377加610,所以我猜最后一个会不会是610加987,等于1597,没想到还真是。”
“所以其他线索只是提示信息而已。”夏习清将海螺放下,“你输一下密码试试。”
周自珩嗯了一声,夏习清的房间里传来他那头输入四位密码的滴答声,隔了不到两秒,就听见一个机械音提示“密码成功。”
折腾了半天,终于解开了一个,虽然不是自己房间的。夏习清一心等着成功的好消息,谁知周自珩却回复道,“密码是对的,可是我打不开抽屉。”
“怎么可能……”夏习清虽然知道他俩不在同一个房间,自己这边也根本没有什么密码锁,但他在听见周自珩说打不开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就拉动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抽屉。
没想到真的拉开了……
这也太诡异了,夏习清的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太奇怪了,你那边的密码输入正确之后,我这边的抽屉竟然可以打开了。”
谁知反转不止于此。
周自珩紧接着回复道,“现在我的抽屉也可以打开了。奇怪。”
听见周自珩喃喃自语的声音,夏习清想到了他皱着眉想不明白事儿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说不定是你刚才劲儿太小。”
“不可能的,刚才真的打不开。”
没准儿是节目组的问题,本身也都是人为道具,有点瑕疵也可以理解。
“别管了,先看看里面有什么。”
低头查看抽屉的夏习清第一个看到的是一张合照,照片里是一对情侣手牵着手在海滩前的背影,照片被精心地装进了一个漂亮的相框里。
根据这张照片来推测,卧室的主人有女朋友。
可是这种相片为什么要塞在抽屉里?夏习清觉得这不太合理,但他也很清楚,这种时候也不能想太多,于是先将相框随便搁在了桌面上,继续翻看抽屉里的其他东西。
“你找到什么了?”周自珩在那头询问道。
夏习清随口回了个相框,然后就看见了一张看起来似乎更有效的线索,“我找到了一个本子,好像是……”他翻了翻,发现上面写着日期,还有一些简短的记录,“日记本?”
“我也看到了一个日记本,但是没有相册。”周自珩继续交换着自己有的信息,“还有一个生日贺卡,上面写着一句话。”
就在周自珩列举自己得到的线索时,夏习清已经率先翻开了那个生日贺卡,顺嘴就把上面的话念了出来。
“遇见你的那一刻就是大爆炸的开始,每一个粒子都离开我朝你飞奔而去,在那个最小的瞬间之后,宇宙才真正诞生。”
一口气念完了,夏习清才忽然反应过来,这写的是情侣之间的情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夏习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都这样了,也只能怪自己嘴太快,怨不得别人。
“咳,那什么,你们理科生都这么会撩的吗?”为了缓解尴尬,夏习清又画蛇添足地反问了这么一句。
人越慌的时候越容易说错话,这句话还真是至理名言。刚反问完的夏习清立刻想到了之前周自珩在飞机上拍下的那张[丁达尔效应]。
糟了,一定被周自珩误会自己在调戏他了,其实他根本没想把话题往这方面扯的。
原本以为周自珩不会说话的,谁知道他竟然还回答了。
“那得看对谁了。”
周自珩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尴尬,反而挺淡定的,这倒让夏习清面子上挂不住了,敢情从头到尾只有自己觉得尴尬。光顾着难堪的夏习清完全忽略了周自珩的弦外之音,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就是周自珩口中说的那个“谁”。
“啊,这个贺卡上的生日是10月23号,我觉得这个线索说不定等会儿用得上。”为了在这个纯情小狼狗面前保全自己“百战百胜”尊严的夏习清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周自珩也发现了他的不自然,但他的频率始终没法和夏习清调到一起,只觉得是自己这句夹带私货的话让夏习清感到了压力,转移话题是一种变相的婉拒。
两个人都自顾自绕了圈子,还浑然不知。
放下生日贺卡的同时,夏习清又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了之前那个笔记本上,这是一个略显陈旧的日记本,日记本的边缘都磨破,边边角角也都翘了起来,看来用了挺久。这样想着,夏习清翻开了第一页。
“我看一下这个日记本。”夏习清隔着收音机向周自珩交代了一句,然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日记本上。
[2014年11月11日天气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