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恃甚高,装模作样,是桑祈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大燕第一公子的两大印象。
她跟人家打赌,说定会在三月之内让晏云之收下自己的荷包,并答应上元节赏灯之邀,否则就要代替名伶在灯会上弹唱的时候,以为不过是小事一桩。
却未曾想到,打从应下赌约,前去晏府拜访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别说荷包了,连人家面都没见上。
不就是被人称做姿容绝世么!至于小气到连个脸都不露吗!多被看一眼能少块肉是怎么着!害得她不得已,只得出此下策,跑到国子监来赌他。一想到方才同窗们说的唱小曲儿一事,再想想自己那两把刷子,桑祈不由狠狠将晏云之腹诽了一通。
为了不在上元节丢干净桑家的老脸,她容易么她。
让他收个荷包,又不是让他投河上吊,举手之劳,何必如此孤高?
这边厢正吐着槽,那边晏云之已经坐了下来,翻开书册,清冷的目光淡淡从众生面上扫过。
桑祈抬眸直视着他,目光挑衅,丹唇轻勾,我看你这次往哪儿跑。
晏云之与她对视之时,神情波澜不惊,就跟在看一方空荡荡的桌案没什么区别。
哟,居然这么镇定。
新来了一个这么另类的学生,国子监里的风言风语,她自然是有耳闻,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而今他这样从容处置,倒是令她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