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虽然年龄相差不大,但在国子监里他是司业,她是弟子,便理所应当尊他敬他。可对着他,她却怎么也无法敬畏起来,总有一股闷气郁结在胸。真想不通,闫琰那些人为何对他毕恭毕敬的,不过是个同辈而已啊!
大约是因为闫琰自己太不成气候了,她想到那个跟自己同龄,却还像个孩子似的少年,悲哀地叹了口气。
正要出门,却听身后的晏云之开了口,嗓音如清风徐徐,唤道:“桑二小姐留步。”
桑祈疑惑地回身,“司业有事?”
“晏某想问一句,闫琰的事,你怎么看?”
桑祈愣了愣,“何事?”
晏云之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屋子里这些生动的小玩意。
桑祈便明白了,自己和闫琰这点小把戏,都没逃过他的眼,于是只得耸耸肩,老实道:“玩闹而已,还能怎么看。”
“哦?”晏云之语气扬了扬。
“琰小郎只是不高兴,想撒撒气,并非真的要伤我害我。”桑祈下巴一抬,朝地上那两只无毒的小蛇努努嘴,“否则我早都被咬好几回了。既然反正我也没吃亏,就让他占些便宜呗。”说完大大方方地迈步走了出去。
晏云之目送着她的背影,抬手碰了碰懒散地呆着不动的小蛇。
它是蛇类,便在世人眼中被打上了根深蒂固的狠毒记号,唯恐避之不及,可实际上却并非传言的那么可怕,是不是也有点意思?